陈余不看季怀冰,自顾自地做题,季怀冰则一动不动地盯着陈余看,见陈余不理他,抽了纸巾揉成团,一下一下往陈余卷子上丢。
陈余一遍一遍拨开,就是不理他,像只高傲的波斯猫,好像这样也挺让人心动的。
纸团扔完了,季怀冰就趴在桌子上看观察陈余做题的表情,很平静,看起来做得很顺利,拿手扣嘴唇了,看来是难住了啊。
季怀冰扫了一眼,陈余在做倒数第二道大题,这都不会做,笨死了,不过陈余本来就是笨蛋。
季怀冰拿了一张白字,抽丝剥茧把解题的切入点写上去,然后推过去,放到陈余面前。
陈余直接揉成团给季怀冰扔了回去,砸到了季怀冰的脸上。
季怀冰有意想哄,可是陈余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余的手被他握住,听到他从牙齿里挤出来的声音:“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惹人生气。”
陈余反讽:“我从前也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烂的人。”
看着季怀冰在发火,陈余也不惧,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不能对他做什么。
“你有本事现在打我啊。”陈余挑衅道。
打他,季怀冰就没想过要打他,自己只是想要陈余乖乖的,不要看别人罢了。
季怀冰笑了笑,“我怕你哭得太惨。”
陈余没再激他,以免自讨苦吃。
课桌底下他的手被季怀冰死死握住,挣也挣不开,有时候会很用力让他疼,有时候又会很轻柔的摩挲。
[王八蛋,神经病,疯子,狗东西。]陈余不能说,刚才闹得动静太大已经被老师责骂了,现在只能憋着气在草稿纸上指桑骂槐。
季怀冰又狠狠握力,指关节挤在一起,持续不断的疼。
陈余不骂了,但也不求饶。
季怀冰看着陈余的嘴角和眉毛都疼得耷拉下来,就好像快哭了,季怀冰心里憋着笑,这就委屈了,还敢说让自己打他,真是有够欠的。
斜后方的位置,方群观察着两人的互动,自从季怀冰和陈余有了和好的趋势,他脑子里就一直在想李金川说的,陈余其实挺可爱的。
陈余被人把玩着手指,明明不舒服,却还是隐忍着,这t哪里可爱了,怂样儿,这不是引人想要继续欺负他吗?
方群在脑子里过了一下陈余被自己欺负的样子,他肯定会凶着一张脸狠狠骂自己混蛋王八蛋,方群突然皱眉,凭什么啊,季怀冰欺负他,他就这么乖,在自己面前就凶巴巴的样子,季哥也就算了,他对李金川的态度都比自己好,李金川凭什么待遇比自己好,李金川不过就是季家的一个下人,d,心里不痛快。下次非得欺负到陈余跪在地上求自己不可,最好把他弄哭。
方群想,他还没见过陈余哭,如果陈余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陈余这么漂亮,哭起来一定更漂亮。
想着想着,方群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热了。
一连三节课,季怀冰都抓住陈余的手,陈余的手心都被捏得发汗了终于熬到了放学。
放学铃声一响,季怀冰便放开了陈余的手,陈余的手被握得久了,原本就皮肤白皙,这会充了血,透着红,就像是害羞了一样,真是漂亮。
陈余夺门而出,把季怀冰甩得远远的,李金川从教室后排走了过来,笑着说:“季哥,你跟陈余和好了?”
季怀冰:“我们有不好的时候吗?”
李金川心中暗骂,你就装吧,之前大家针对陈余的时候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呵呵,那是,季哥跟陈余感情一直很好。”
这几日,张小虎来得很频繁,几乎天天都来收“管理费”,与此同时,那熟悉的篮球拍打的声音也重新在陈余身后响起。
“陈余。”福康路第十号巷传来聒噪的声音。
陈余看了张小虎那张笑得像向日葵似的脸,愈发无语,他不理张小虎,大步跨过去就要走,被几个小弟连拖带拽拉了进去。
张小虎见陈余不耐烦,指责小弟,“你们轻点。”又笑嘻嘻地望着陈余,“弄疼没,今天怎么不理人。”
陈余捏紧了拳头,本来在学校就受了委屈,回家路上还被刁难,他气了,也不管会不会挨揍,怒道:“我没钱了,你们是什么黑心商家吗?过一次路就要收一百,偏偏揪着我一个人收,你们心肝烂掉了?”
张小虎被陈余骂得低下了头,他从前也没这么黑过,只是陈余都不搭理他,除了收“管理费”的时候两人才能搭上话。
他笑嘻嘻地哄道:“我这不是帮你存着嘛。”他把钱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来七百块,又冲着小弟道:“把你们身上的钱拿出来。”
一人又凑了一点,凑齐皱皱巴巴的一千块献宝似的呈给陈余,“你给的一千块都在这儿呢。”
陈余的气全消了,转而困惑起来,“你什么意思,这是全部还给我了?”
张小虎又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你说得对,我们这个价格确实不合理,所以先前收的钱不作数,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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