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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店主姐姐说过,你们张经理在老家养过猫,养得膘肥体壮,论经验,强过普通的租房族不少。”
“能不能别老用形容猪的词汇去形容猫?”
嘴上这么说,银霁感觉到,手掌下面绷紧的背部肌肉放松了下来。
“还有那个‘动荡’的女朋友,她不关心猫,这也没关系,因为两个人不出一个月就会分手。”
“你刚刚还说他超爱。”
“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你住在江这头,要去江那头见她,星期天桥上堵车,你会怎么办?”
“什么鬼问题,坐地铁过去啊,难不成还要搭轮渡?”
“怎么都不会让对方开车接送、在桥上堵两个来回,对吧?”
“肯定啊,浪费时间不说,还消磨人。哦,你说这个是想证明眉毛不喜欢张经理?可是一方不喜欢了,也不代表两个人马上会分手吧?”
“都失去感情了,你说眉毛还图张经理什么呢?图他租房子?图他是猫奴?图他创业未半?我不觉得a市土着会这么热爱扶贫,更何况看她的样子,耐心早就耗尽了。”
“可她再怎么没耐心,还是陪着张经理来接小猫了哎。”
“你这就是强行抠糖了。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从对话中可以听出,他们中午还有别的事,接猫不是今天的主要任务。”
“中午……中午他们也是要去约会吧?”
“约会和赶场子一样?”
“好吧,你说得对。但我觉得张经理人也不差,脾气好,工作能力强,说不定这段感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那我就搞不懂张经理又在图她什么了。”
“图美色呗……啊。”
“是的。几年之后呢?”
“等等,恋爱是一码事,这也并不能证明他会对猫不好吧!”
“确实是这样,我只是随便发散发散思维,不要在意。”
“说得像是晒鱼干一样轻松……”
“别的不说,希望他们分手后,张经理不要一个上头,就把猫扔了。”
“他当然不会!他……他不会吧!”
元皓牗嘴巴开合几遍,眼神蓦地一凛,扭头就走:“不行,我再回去考察考察!”
“哎呀,你别急,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么多——他不会的,回来!开弓没有回头箭!”
地铁上。
“我不是说他人品有问题——你刚才也说过,张经理在老单位就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一个人再怎么装,总不可能装这么多年吧!但是你有一个观点我要反驳——已经破碎的感情是不可能再挽回的,一个男性不可能放下身段,花太久的时间去热脸冷屁股,你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应该很好理解吧?而且,就我能看到的信息,他也并没有为这段感情付出大额金钱,经济上没什么沉没成本,早散早止损。”
“说得好像谈恋爱就是做生意似的。”
“本来就差不多。”
“够了,不用说了,我不想再听你用这么危险的三观丈量万物。”
“是吧,这就是你要听的推测过程。所以啊,下次还是直接跟你说结论比较好。”
“不行,你还是得说,这样我才能从中找到破绽,以便劝你一心向善。”
“收了神通吧,三藏法师!”
行至一个大型换乘站,元皓牗起身:“走吧。”
“你不回家?”
“回家干嘛?我爸早上又出去买菜了,中午饭我尽量躲在外面吃吧……现在还不到十点,我们先去哪转转?”
原来这才是他坚持在早上汇合的根本原因。
出了地铁站,是a市一个老牌商业步行街,银霁指着墙上的广告:“你带我来这里补课吗?”
“你的生活只有学习?哦不对,还有犯罪。”
元皓牗像导航里的指南针一样原地转了几圈,一时决定不了要去哪,银霁四处看看,先把他拖进了一个礼品店。
货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玩偶,银霁霸道总裁般开口:“随便挑!”摸摸钱包,复又抠门地收尾:“别超过100块就行。”
十分钟后,元皓牗陷入了选择困难:“这个蓝猫和这个蓝猫都好可爱……”
他说的蓝猫一个写实得像标本,另一个则出自《蓝猫淘气三千问》。银霁算了算,两个加起来没超过一百,于是都买了。
出来时,元皓牗龇着牙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不是我两只手都没空着,高低给你摇个花手!”
“下次再摇吧。接下来去哪?”
“走,去看电影。中午你想吃哪家店?你先慢慢挑着,我请客!”
“这都被你安排好了?”
“哪有哪有,这不是刚好走到电影院门口了吗?”
银霁抬头望天:“果然不是赶场子。”
“你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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