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霁善解人意地婉拒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叫了外卖。”
元皓牗拼命给她使眼色:“金哥是这里实际的负责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搞了半天,这就是他“擒贼先擒王”的计策?本以为等来的人是仇哥,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老板都被喊过来了,还能要求什么呢?难得从小团体的人脉中获益,银霁暂时放下成见,把话筒递给主要采访对象。
“你们‘夜仕’一般开到几点啊?”
金端成端是端了点,总归没太为难她,照实回答:“通常开到夜里两点,有时候人多了,叁点才收摊。”
“也就是说,打烊时间不会超过叁点钟?”
“是这个意思。”
然后,元皓牗眼睁睁看着银霁像变魔术一样,从瘪掉的书包里掏出了笔和奶砖本。
金端成的视线也为之聚焦:“怎么,你想当民生记者?”
自然不是。她这么问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凌晨两点之前,正门口那些一尘不染的suv还不会开走。
明面上,她这么解释:“我爸爸有开健身吧的打算——因为他之前跟着人投过资,感觉这行有点赚头——但他拿不准别人是怎么开店的,又不好意思问,叫我们有机会就帮着调查调查。”
听到这个,金端成倒没对银霁的爸爸产生多大兴趣,而是转问元皓牗:“她是你什么人?”
银霁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暂停采访,看向全场唯一有审判官资质的人。
和元皓牗视线相撞,胶着了一阵,她却发现,对方也在期盼着她的答案。
这样看来看去太没效率了,银霁当即选择担下一切,挑了一个最不刺激的说法:“秘书吧,大概。”
金端成笑点被戳中,嗓子里呵呵个不停,面部肌肉却只有小幅度的活动。
至于元皓牗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很快就切换面具,像个社畜下属似的,老气横秋地在一旁陪笑。
这个画面太诡异了,银霁强压心里的不适,顺着他的话问:“元皓牗从你们开业时就一直在这玩吗?”
金端成用拳头掩着嘴,好半天才止住笑意:“不是,上一家店他就跟我们在一起玩了。”
那么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六年级回来之后——再早几年,身高够不够得到球桌都成问题。
与此同时,这家店的开业时间——保守一点说,他们把商业重心转移到这家店的时间——要小于五年。
银霁低头写下这个信息,用随意的口吻接着问:“那么请问,你们是从哪一年开始贩毒的?”
傻子也知道,好不容易快活起来的空气,在这句话落地后,温度一定会降成停尸间。
金端成的脸部肌肉终于不用再受苦了,声音也沉下来:“谁告诉你的?”
银霁右手的袖子被一把揪住。不过,既然扮演着没心没肺的八卦小市民,她什么危险都不该察觉到,踩着别人的雷区大扭秧歌即可:“不用谁告诉我啊,你们店那个事不是闹挺大么?我就是想替我爸问一句,出了这种事应该怎么危机公关,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够了,跟金哥没关系。”元皓牗都被她吓清醒了,厉声制止道,“警方都调查过了,那都是个人行为,有人吸毒不代表有人在店里贩毒。你怎么回事啊,还有没有点常识了?”
“这样啊,好险好险!”银霁拍了拍胸脯,“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370这么大,就只有你们一个桌球吧,说明你挺会做生意的嘛!这样也好,让有本事的人垄断行业,说不定还能推动a市桌球运动的发展呢,哈哈哈!”
元皓牗简直要掐人中:“你疯啦,银霁?你爸真不是派你来消灭竞争者的吗!”
银霁朝他眨巴眨巴眼:“怎么了?是你说有什么都能问他的,我的问题有不妥之处吗?”
“你还说,就没一处妥的!啊,金哥,咱们别理这个没礼貌的,我一直忘了问你,张周最近怎么样了?”
“我刚去戒毒所看过他。”金端成不露声色,只回答有礼貌的问题:“他说要感谢你,他的救命恩人。”
这才对嘛,否则银霁哪能这么有恃无恐。
“有件事特怪。”金端成环视包间一周,摸着下巴思索,“他明明在这里放了自己的药,可那天只摸到一个空瓶子,事后我们也找过,什么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这些药去了哪。”
银霁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凭什么要回答?
元皓牗咽口唾沫,直视着金端成,瞳孔不敢有一丝偏斜,尽量保持着刚才的音调说:“肯定是他那段时间脑子坏掉,自己记错了呗。”
“目前只能这么认为了。”
既然他们已经让杂鱼背了锅,今天也不一定见得到仇哥,银霁不便接着问郑家的事。此外,根据刚才的交流情况,她甚至不能把元皓牗从“他们”的圈子里彻底划出去,这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简而言之,调查了个寂寞。
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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