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猫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扯着嗓子骂他几句,缩回包里待着了。
元皓牗气坏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它怎么了呢,都吃我几顿罐头猫条了,啊?给我吐出来!”
银霁抬头看看狭窄的天井:“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它的?”
“我第一次是在人行道上碰到它的,追了好几回,才找到它的老窝。”
“……你可真执着,不怕猫把你当成跟踪狂?”
“怎么会呢,我又不图它什么,好吃好住供着它,只想给它一个家。”
奶牛猫通常是待不住的,听他这么说,又使劲钻了出来,支棱着一只耳,和元皓牗互相怒视。
如果银霁站出来劝一句人不要和猫一般见识,她肯定会被拉进这个低龄语境中,获得一种学龄前儿童的思考模式。
“先跟你说一声,我现在是租房住,不可能养猫的。”
“你父母家呢?”
“我家有金鱼。”
“唉,可惜了——附近有没有宠物店、领养中心什么的?我上同城搜搜。”
十分钟后,两个人乘公交车,来到离学校最近的宠物用品店兼猫咪领养站。
中午,店里没有人在,猫咪们围在玻璃门后,眼巴巴地看着银霁,喵喵叫个不停,等元皓牗一走近,顷刻间吓得四散而逃。
银霁也是大开眼界:“你居然是猫界鬼见愁?”
元皓牗更生气了,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狸花,胡乱定罪:“它们肯定全都是公猫!”
他哼声走远,拨通了同城上留的电话,猫咪们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很快再次围了过来,热情地跟银霁和小奶牛唠嗑。
又等了一会,店员打着哈欠回到店里。她像是刚被叫醒,荧光绿大袄下穿着秋裤,脚上趿着双棉拖鞋,闷青色头发乱成了鸡窝,左耳有五个耳钉——
这不是咖啡店那位暴躁老姐吗?
暴躁老姐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自然没看清银霁的脸。她摸出一串钥匙,慢吞吞地开了锁,下一秒,毫无预兆地踩中电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几只蓄意出逃的猫,眼神示意高中生们赶快溜缝进去,再眼疾手快地把门关紧。
走进领养中心,二人感受到了一种舒适的暖意。a市很少有店家舍得装暖气,银霁看到,墙边的暖气片被高高的金属护栏围住,上挂一块板子,龙飞凤舞地写着:“别让猫靠近,当心烤成猫干!”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看就是后来补充的:“说了几遍没事别开围栏的门,再开死全家!!!”
等不服从管理的那几只被关回笼子,银霁把猫包抱上前台,暴躁老姐却一挥手,叫她先闭嘴,转过身去打了个电话,骂了谁一顿,才去后面洗了把脸,出来接待客人。
小奶牛愣唧唧地蹲在前台,让暴躁老姐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做过全身体检、打过疫苗的猫咪更容易领养出去,费用的话——”
“我来。”元皓牗走上前。
小奶牛听到他的脚步,浑身一激灵,四脚并用地爬到银霁身上,缩进她臂弯里呜咽起来。
暴躁老姐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狐狸眼怒视着元皓牗:“你虐待过它?”
“怎么可能?!”
银霁帮着说话:“他只是长得讨猫嫌,其实这段时间,小猫一直都是他在照顾。”
“你亲眼看到的?”
“没啊,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狐狸眼瞪得更大了。
元皓牗看起来需要心肺复苏:“是的,是的,我虐猫,我百口莫辩,你们赶紧救它脱离苦海,千万别让它落在我手上。”
然而暴躁老姐画风一变,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逗逗你,别紧张,很多猫咪都是这样,认主,又好恶分明,很正常的。”
元皓牗眼神复杂地看着银霁怀里的小奶牛:“认主?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就说它肯定是公猫!”
“不是哦,刚才我看了,是女孩子。”
“死姬佬!”
“……”
暴躁老姐忍着笑意,转头跟银霁耳语:“不行你回去给他买个猫猫玩偶什么的,气得呀。”
看样子,她没认出这个跟她在卫生间互相偷听以示友好的人。银霁点点头:“好的。”
玻璃门响动,另一位男店员走进店里。暴躁老姐朝他举起小奶牛:“怎么才来?搞快点,带它去后面驱个虫、滴个耳朵。”
又递给元皓牗一瓶什么东西,再把银霁的书包塞在他手上:“这是除跳蚤的,你跟他一起到后面去,仔仔细细把书包喷一遍。”
伴着小奶牛不满的叫声,二人领命而去。门一关,暴躁老姐朝银霁探出身子,面带笑意,眼神探究。
“这就是你那个老妈子班长?怎么连猫的醋都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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