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宋文并没有马上问那木枕头的价格,而是指着旁边一串水晶珠对摊主问道:“老板,这怎么卖?”“一千。”摊主看了一眼说道。“那这个呢?”宋文又指着旁边一只铜貔貅问道。这是买东西转移对方视线的最好方法,要不然摊主看他喜欢那东西肯定要下死手宰他。“五百。”宋文接连问了几样东西,也没说要买哪个,摊主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宋文看了,这才指着木枕头问道:“那这个多少钱?”“五千。”摊主懒懒的回道。“不会吧,老板,就一个破木头也要五千,你以为这是什么?”宋文瞪着眼睛说道。“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古董,说不定是哪个皇帝用过的老东西,若是遇到识货的人,说不定还能卖个大价钱。也是我肉眼凡胎看不透这宝贝,所以才拿出来卖,要不然我早自己收藏了。”摊主说道。“老板,你就不用在这边吹了,我又不是没买过东西,你说个实诚价,若是合我心意,我就卖了。”“若是您诚心要买的话,那我少一点,就算你四千五。”“老板,你这玩意儿也想卖四千五,五百还差不多。”“五百,还不够我进货钱,我看这样,若是你真的想要的话,我们一人退一步,四千,不能再少了。”“一千,最多一千。”“这可不行,最少三千五。”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木枕头最后以两千五的价格成交。宋文拿出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接过摊主递过来的木枕头,宋文瞄了摊主一眼。嘴角微微一撇,心道若是这老板知道枕头里面还有样宝贝,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得去跳楼。摊主点着钞票,乜了宋文一眼,不屑的笑着,自己这木头是五十块买进,回家洗了一下,喷上一层漆,没想到转手就卖了两千五,静利润两千四百五十块。要是来买的人都是一些这种傻球,自己早发了。买了木枕头,宋文不想再逛下去,打算回酒店,这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澹台明岚。“喂”“你在哪?”澹台明岚在手机那边问道。“在琉璃厂。”“那你在那等一会,我马上过去。”“嘟嘟嘟嘟嘟”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占线声,宋文苦笑不已。这女人。说风就是雨,也不说在哪碰头就把手机挂了。想了想,他就走到琉璃厂路口边上等待,免得错过了。没过多久。澹台明岚就走了过来。看到他手上抱着个漆着紫檀色泽的木枕头,问道:“你买了什么?”
“喏,一个木枕头,你不是学考古的吗?帮我看看这是不是古董。”说着。宋文将买来的木枕头递了过去。澹台明岚瞄了一眼,却没接过手,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一看就是件工艺品,古时候哪有这种漆色,多少钱买的?”“两千五。”“也不多,就权当买个教训,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在这里买东西。这种地方,古董没几样,工艺品倒是大把。走了,我带你去吃烤鸭。”说着,澹台明岚就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宋文看了,只好跟着。澹台明岚带宋文到全聚德吃了一餐,然后又开车带他在北京城里转了下,末了来到颐和园的昆明湖上划船。宋文划着小船,荡漾在湖泊之上,木制的船桨轻点湖面,荡起阵阵涟漪。澹台明岚坐在船上,手支着下巴,眼睛斜盯着船边水面,那里有宋文的倒影。看着宋文的倒影被木浆荡起的涟漪撕裂,不禁皱起眉头,恼怒的瞪了宋文一看。宋文感觉真是莫名其妙。昆明湖水澄澈有如碧玉,水波泛动,波光粼粼。沿湖的垂柳犹如少女的秀发,随风摇曳,婀娜多姿。小船划过平静的水面,只见鱼儿跳波,鸢鸟掠水。这美景,当真令人心旷神怡。夏季,是赏荷的时节。清波翠盖的湖面上,满是田田的荷叶儿。荷叶儿色如碧玉,铺天盖地,叶子高低层叠,大小不一,有的高高向上挺起,如骄阳下撑起的绿色遮阳伞;有的浮在湖面上,如片片大大小小的玉盘;有的欲展还卷,犹如含羞的少女半遮着容颜;有的迎风招展,宛若临风的少男在不经意间挺直了腰板一片片荷叶挨挨挤挤,像是一群兄弟姐妹,心连着心,亲密无间。荷花从挨挨挤挤的荷叶中探出头来,像一个个穿着粉红色裙子的美丽少女。荷花色彩鲜艳,有洁白无瑕的,像纯洁的水晶;有白里透红的,如粉嫩婴儿的小脸蛋;有红中带绿的,若冰晶的翡翠。它们,有的含苞欲放,像一双手紧紧地合在一起,脸颊绯红,像个羞羞答答的小孩子;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像个含羞的小姑娘;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像火炬一样高擎,含情怒放,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在碧绿的荷叶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妩媚;有的花瓣已经凋谢,落下来了,漂在水面上,像一只小船儿。微风拂过,朵朵荷花在荷叶间摇摆起来,宛如一群穿着绿色衣裙的仙女在翩翩起舞。荷花穿破碧波,吐露鲜艳的花瓣,弹出嫩黄的蕊丝儿,仿佛在诉说着荷花的芬芳,荷花的清丽,荷花的纯朴,荷花的高洁。抬头凝望,那掠水的鸢鸟,划破了寂静的湖面;那穿梭的鱼儿,嬉戏于玉立的清荷之边;那错落的荷叶,扶摇在浩渺的湖波之上,招展着“掉拂荷珠碎却圆”的轻灵雅淡。远远望去,碧叶盖湖,红花映日,有一种“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意。一只红蜻蜓从远处湖上飞来,落在宋文不远处一朵绽放的粉红荷花上,不停的扇动着翅膀,不知是高兴,还是还是在庆贺什么。宋文看了,作怪的从湖中铲起一手水往蜻蜓泼去,那蜻蜓吓得远远的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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