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泰晤士宫。
英国安全局i5的总部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张扬——至少不会让人立刻就联想到詹姆士·邦德——甚至可以说在伦敦市中心一众摩天大厦的衬托下显得很不起眼。
但实际上,这正是想要的效果。从事打击恐怖主义和间谍活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保护国家机密乃至监听政府官员这些极其重要工作的人们往往深居简出,就像猫头鹰总在黄昏起飞一样。
尽管对外人来说已经如此神秘,i5内部也有一个流传已久的谜——比如副局长a·c·f先生。
这栋楼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存在,因为局内每个分支部门的最高级文件都需要他的最终审批才能生效,落款处的花体字标准的简直不像是手写,有人猜测这位副局长很可能装了机械假肢,所以每一次落笔才都像是电脑程序计算好的。
更奇异的是,除了a·c·f这个姓名缩写之外,人们对他一无所知——年龄、履历、外貌、性格、习惯、住址、联系方式,人员信息系统内全部显示空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局长每五年到七年就会换人,可作为真正实权人物的副局长不动如山,人们甚至一度怀疑他究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是安全局百年行政传统的拟人化。
和其他i5职员一样,奥古斯特每天在威斯敏斯特地铁站下地铁,步行十五分钟到达泰晤士宫,早上九点在大门闸机刷卡进入大楼,下午五点再次刷卡离开。
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的卡片每一次刷在闸机上时都会随机显示不同的在职员工姓名,而这个名字永远不会是奥古斯特·菲兹洛伊或者a·c·f——这让他看上去像个普通公务员,除了容貌格外俊美和神情特别冰冷之外没有引人注目之处,不会让人联想到某位据说已经战死在南斯拉夫的陆军少将、代号“藏镜人”的传奇特工、或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副局长先生。
除了首相、内政大臣和秘书处高级主任,没人知道谁是奥古斯特·菲兹洛伊。同样的,除了这三个人和他自己,没人有资格进副局长私人办公室的门,甚至连局长都没有权限。
此刻,沙发上坐着内政大臣弗朗西斯科·范森,他有些坐立不安地说道:“您也知道,副局长先生,我的前任约瑟夫·米拉莱斯爵士是个非常强硬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
办公桌上的黑咖啡正在慢慢变凉,奥古斯特端起来喝了一口,点头示意他继续。
“尽管他已经退休去当耶格莱特制药的董事、不再有权限插手i5的事务了,我还是想以个人名义请求你批准他的调档申请。”尽管从制度上看范森是奥古斯特的上级,在他面前开口时却总是没什么底气,甚至显得有些低三下四——这也没有办法,如果奥古斯特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场,他的目光能让任何人在他面前深深低下头去,哪怕他其实很平静。
奥古斯特淡淡道:“不是我不近人情,大臣,这严重违反规定。s级档案属于高度机密,外人不能经手,连我自己都不能随意抽调。”
“唉,我也知道,”范森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办成这件事,奈何米拉莱斯的后台硬到他这个现任大臣都不得不亲自出面替他说情,“可是罗雪麟这人是个定时炸弹,极其危险又拉拢不来,还是早点除掉为好。当然,这也是10号的意思。”[1]
奥古斯特沉吟片刻,“明白了。我亲自去一趟香港,把这些材料转交给罗雪麟。”
范森一下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答应,“这样再好不过了!我这就去复命,首相会让六处也调一批人手跟你去,毕竟在境外他们行事更方便些。”
“有劳,慢走。”奥古斯特站起来和范森握手道别,在他离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珂特布莱尔教授。”
“天啊,honey,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刚才在上课呢,你害得我看起来兴奋过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形象都没了……”
“抱歉。”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
奥古斯特简明扼要地和她描述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并问道:“治疗进展如何?”
“嗯……很顺利?我们在尝试新的治疗方法。”薇若拉得知他要来香港之后似乎没有那么雀跃,反而听上去有些做贼心虚似的。
她在隐瞒什么?奥古斯特皱起眉头,用沉默回应她的不诚实。
“好吧,好吧,人形测谎仪先生,”几十秒之后薇若拉让步了,“我给他反向催眠了。”
“……在我对此毫不知情,而他一厢情愿的情况下?”奥古斯特的声音冷了下来。
薇若拉慢慢地点了点头,想起这是在电话里,他看不到肢体语言,小声说了一句“嗯”。
“我知道了,工作顺利。”
薇若拉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意识到他大概很长时间都不会消气了。她有些郁闷地走回阶梯教室,对坐在最后一排的塞德里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后者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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