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了都?”旁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家长里短的大婶那胳膊肘抵了下这个“艾斯家的”大妈。
“啊,没啥,走了下神,想今天晚上吃啥去了。”
不经意间和我的眼睛对视,目标的冷汗在这晚秋的季节里有些突兀了。心理素质还要加强啊,心里叹了口气。
“哎,小姑娘,你是来旅游的吗?”好客的大妈对镇子里出现的陌生人都十分好奇。
“是的呢,和哥哥一起来喀拉克亚山转转,这边秋天的红叶很漂亮。”脸上洋溢起可爱的笑容,眼睛像一汪秋水一样让人放松警惕,你看,杀手就是要充分利用所有的优势。
“那个长头发的是你的哥哥啊?两个人长得真像,都那么俊。”善意的调侃让人心情愉悦,唯一不和谐的是那个擦不完汗的大妈。
“谢谢婶子夸奖。”酒窝里是甜的蜜糖。
“你们今天住那啊?要不要去婶子家落个脚?”淳朴的民风十分好客。
“谢谢啦,我们已经和艾斯伯伯家的大婶商量好了,今天就去她家吃饭加住宿了。是不是呀,大婶?”可爱的笑容半分未变,不容拒绝的眼睛盯着他,只要敢逃,在场的所有人都躲不掉呢。
“是,是的。”还算他有一点良知?知道已经无济于事,没有再想拖更多不知情的人下水。
“那我们就先走啦,今天走了一天了,早就饿坏了呢。”走过去牢牢扶住他的胳膊,一边挥手向那几位和善的大妈们告别。
杀手的任务并不都是刀光剑影。除了武力上的强横,更高的要求是心理战上的攻防。能不能紧紧跟住猎物,让他自己先溃不成军呢?这样至少飞溅出来的鲜血会少很多吧?至少那些和蔼可亲的大妈大婶们还能赶回家给自己的孩子们做饭吧?
走回到艾斯家大妈的石头砌的小屋,看到真正的大妈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伊路米悄无声息地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找到他了,干得不错,挺快的。”几枚念钉封住了目标的动作,以及他的语言?因为他想要叫喊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有了充分防备以后就比较容易了。”
“好了,希尔,你已经逃不了了。”伊路米轻而易举地把这个男人伪装成的中年妇女从门口拖进了靠里的房间。
“我们已经在你的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不如你痛快一点,告诉我雇主想要知道的消息,我也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连续一个多月的连轴转,哪怕是伊路米也开始疲惫了。
我站在伊路米身后看了一会,对里面宁死不屈的戏码不是很感兴趣,便走出了房门静静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发呆。没有惨叫,只有不断浓郁的血腥味,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我闭上眼睛都能脑补出来。一直觉得揍敌客家的刑讯课是为了知己知彼,在自己身上试过什么样最痛,才好拿来拷问别人。
不久,伊路米就甩着手上的肉末从房间里出来了。我回过头瞥了一眼,真可怜,连念能力都不能维持了,恢复原本样子的大叔除了头部还算完好,其他的基本上都皮开肉绽。打了个冷颤,看向伊路米,一边给他递了好几张湿纸巾。
“总算结束了,把消息传给雇主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耶!我已经开始想念糜稽和奇犽了!”开心地从椅子上蹦起来,眼睛完成了小月牙。
“你不想母亲吗?妈妈会伤心的,她肯定已经给你准备了好多新衣服,等着你回去试了。”终于可以回家让伊路米也开始放松了一点,摸了摸我的发尾,让黑色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
“讨厌,就算擦干净了也还是恶心啦。”把我的头发从他的手中夺回,抽出新的湿纸巾把发尾又仔细擦了擦。
“那好吧,直接走吧。”眼前是伸过来的手,骨肉均匀,纤长有力,干净的指甲缝里看不出几分钟前还沾着血肉。怔了一下,把手放在了掌心,蹦蹦跳跳地像被哥哥牵着一起放学回家的少女,一起离开了这个马上会传来尖叫的村庄。
归心似箭。
在揍敌客家呆着的时候时不时会觉得压抑。昏暗的走廊,不是特别明亮的房间,挥舞的鞭子,冒着蓝光的椅子,构成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但一旦推开那重达好几吨的大门,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我反而无所适从,像个第一次看见雪的孩子,身后是安全感十足的小窝,身前是一望无际的雪地,不敢踏出去一步,生怕破坏了洁白的圣地。
从一个黑暗的地方来到另一个黑暗的地方,失去了所有构成我自己的记忆,揍敌客就是我贫瘠生命的全部了。一直在这个冷酷的地方训练时我习以为常,直到瞥见了普通人温暖的生活后,才真正意识到我和他们的格格不入。我不能接受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我不能想象有一天走在路上,就因为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碎片而失去性命。揍敌客冷血但有效的教育已经随着血肉横飞的鞭子深深刻进了我的骨血里,伊路米手把手教的一招一式已经变成呼吸一般自如的动作。我注定要加入这个在外人看来阴森可怕的家族,成为壮大它枝桠的一份子。
所以放下那些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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