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乐的人们都向自己身后的世界涌去。付游心中突然有种不安的直觉,自己单枪匹马开着帮派的车来到老沈的地盘,实在冒险。安慰自己做完任务就回去,付游加快了速度。
一路畅通无阻,付游很快就到了纸上的地址。这里看起来也是一家珠宝店,只是比起刚才那家要大很多。离繁华街区有一定距离,装潢倒是不简单,是古代楼阁风格,显得庄严气派。付游推开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店里所有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来。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走上前来。他早注意到付游胸前的蛇标,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付游递上匣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者没有说话,将匣子接过,走到柜台后。店员招呼付游坐下,为他倒茶。
良久,老者走到付游身边坐下,表情稍稍缓和:“小兄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这批货的,但确实货真价实,这买卖也只有我这里做。”
付游如实交代原委,老者摸着胡须微微点头。这时,付游注意到柜台那边端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此刻正把弄着他带来的玉镯,眼神却停留在他身上,仿佛若有所思。这人气质卓绝,作风气派,双唇微抿,目含秋水,穿着一身淡雅的素色衣服,胸前挂着一个水灵灵的绿色吊坠。看见付游注意到了自己,那个年轻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朱爷爷,要不这事交给我处理吧。您年纪也大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才是。”少年笑意盈盈,彬彬有礼地向老者说道。
“小翡啊,按理说不应该麻烦你,你刚刚回来,该好好休息才是,”老者的目光担忧地投向付游身前的蛇标,“况且,有些事情,你爸爸已经再三嘱咐,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的安全……”
“怎么算麻烦呢,您也知道我在国外学的是珠宝相关的专业,本来回来跟着您也是来学习的,”年轻人语气似在向祖父撒娇的宠孙,拉着老者的袖管,目光殷切,“我父亲有时候太操心了,我也这么大人了,不会有事的,您不用担心我的安全!又能帮您的忙,又能学到新东西,这么宝贵的机会,您就让我去吧!”
老者拗不过他,见他实在想揽下这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无奈地笑笑:“那便去吧。做不做成无所谓,只是一定尽早回来!否则老沈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
听到老沈的名字,付游条件反射地一抖,茶泼了一身,那年轻人见状赶紧拿了纸为他擦去。付游看得真切,他为自己擦水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自己胸前的青色蛇标。
又做了一番交代,那个年轻人跟着付游一同上了车。黑车扬长而去,老者在身后一脸担忧地目送,直到付游的车彻底消失在视野。
“初次见面,我叫沈翡。”年轻人友好地向付游问候。离开珠宝店,他的神色看起来松弛许多,上上下下打量起车里的内饰。
“我叫付游。”付游目不转睛地开着车,在心里盘算这个沈翡和沈珀的关系。沈珀是老沈的儿子,旁边这人应该也是?可是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正这么想着,身边人却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我哥……他最近好吗?”沈翡面色凝重,似乎将镯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听说他的帮派发展得很好。”
“你去见他不就知道了?”想起沈珀,上午的画面又浮现在付游眼前,他眉头一皱,抓方向盘的手一紧。
“也许他从来没提起过我,”沈翡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神伤的神情,“其实我一直很想再见到他……”付游对这没来由的坦白有些不耐烦,打断沈翡的话:“镯子的事,能尽快谈下来吗?我货可是交了,你们这边多久能给钱?”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沈翡这才换了一副神情,严肃地对付游说,“我之所以这么快带你出来,一方面是想借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去见沈珀。另一方面,你就这么挂着沈珀帮派的标志出现在刚才的珠宝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我父亲跟我哥的帮派可是势不两立,珠宝店老板又是我父亲的老友,幸好今天我在店里,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付游想到老沈,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偶然来上城区办一次事,又碰上沈介青身边的人?后怕的冷汗一阵一阵袭来,幸亏这沈翡看起来不像是个威胁。黑车在夜色中疾驰,飞也似地离开上城区。
隔着一张桌子,沈珀静静地端详着眼前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比起上一次相见,他两颊更加清瘦,原本清澈的眼神如今透着一股沉稳平静,那股庄重的劲头似乎更足了。他在自己从未踏足的地方获得了新的人生,受人瞩目。再次相见,沈珀才发觉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了,以至于有些陌生,两人相顾无言,面对面坐了良久,直到叶奕幽笑着拍了拍沈珀的肩,关门离开。
夜桃的老板娘宋岐和叶奕幽是好友,这一点沈珀心知肚明。但他怎么也料不到,叶奕幽竟然趁向夜桃收租的机会,用一匣子玉镯引来了沈翡。他父亲沈介青在那亚发家,靠的就是这种他家乡独产的玉石,如今沈介青顾不了玉石生意,就将这一部分产业交给了老相识朱亭生。叶奕幽不知从哪打听到沈翡每逢放假就会去老朱店中帮忙,便做计钓他,而他果然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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