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一只精致的紫砂杯随着一声怒喝,在地板上粉身碎骨。习惯了悠然静谧的游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乱窜。
茶桌边,沈介青抓着串珠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一旁立着的侍者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开口:“沈老板,不必为一个倒戈的无名小卒动气。大不了再派别人干就是了。”
“叫他去杀叶奕幽,杀不了就罢了,还投靠沈珀!几个狗东西,狼狈为奸,日后又不知要多出多少事端!”老沈的表情在极度愤怒中扭曲,揉碎了往日的儒雅温和。侍者恐再火上浇油,悄悄退出了茶室。
老沈啖了一口清茶,拨了一会串珠,脸上拧起的皱纹才稍稍放松。背叛,他在上城区叱诧风云几十载,背叛实在是太稀松平常的事。他心中自我宽慰,付游和那些过去背叛自己的人一样,不过是个浅俗的野孩子。才能在那亚实在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有地位才是至高无上的。这么多年,他早已认定,人就是分三六九等。一个人纵使天赋异禀,腰缠万贯,如果身为下贱,那便一生低贱,这叫做命数。一个有本事的小卒也终究是小卒,眼界有限,终难成大事,反而会自以为有点能力就不安分。事实证明,他手下原先这样的人,不都跑了吗?付游去投靠自甘堕落的沈珀,就是自寻死路,这就是他的命。
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看见来电人的名字,老沈脸上的阴翳终于一扫而空。他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爸爸。”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平和,“您在忙吗?”
“不忙,翡儿。有什么事跟爸爸讲。钱还够用吗?”老沈两手将手机捧在耳边,笑意盈盈。
“够用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机票我订好了,很快就要回来了。”
“好,好儿子,读书辛苦吧?回来让你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好好补补。”老沈语气里满是慈爱。又寒暄了几句,电话那头的男孩才挂断了电话。
与沈介青往来甚密的官员权贵们,每次与他喝酒聚会,都会感慨老沈有个堪称模范的家庭,实在让人羡慕。老沈每次听了这话,都是笑而不语,心中却乐开了花。的确,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一个知书达理的母亲,一个乖巧争气的儿子,这种完美家庭,全天下能有几个?每每提到这个儿子,老沈总忍不住炫耀他如何精通礼仪,富有教养,在国外成绩如何优秀,受人追捧。朋友们也总随声附和:“你家公子,以后再娶个家世相当,温柔贤淑的姑娘,你这家更是好上加好了!”老沈更是喜笑颜开,不禁沉浸在美好的畅想当中。
然而,关于老沈的家庭,坊间流传着另一个版本。据一些知情人称,老沈原先的妻子,并不是现在这位漂亮高傲的沈夫人,而是一个看上去有些仓弱的瘦女人。由于她深居简出,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但很多人都记得老沈的另一个儿子。那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嚣张跋扈,常常惹出事端,一度让老沈颇为头疼。大概是五六年前,就没人再见到过那个瘦女人,一段时间后连那个儿子也没再出现了。老沈的新家庭仿佛是一夜之间组建起来的。关于这个谜团,众说纷纭,然而俗话说豪门深似海,外人也难看得真切。
夜幕降临,为下城区揭开了狂欢的序幕。江边华灯初上,不时有身着晚礼服的女士在身边男子的搀挽下款款登上游艇。欢闹声,马达轰鸣声,不知疲倦的音乐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声枪响。
“如果一定要在那亚找寻人生,下城区也许是个好选择。”叶奕幽将手中的烟掸了掸,烟灰轻轻溶进倒影着灯光的江面,“至少它给你纵欲的资格。”
付游望着江面出神。之前租住的僻静公寓已不宜久留,这几天他一直混迹在下城区,在找到新住处前暂住在叶奕幽的江景别墅里。此刻两人身着浴袍,在阳台无所事事地抽着烟。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纵欲的?”付游问出这个问题,才发觉自己问的有多傻。
“喝酒,赌钱,做爱呗。”叶奕幽果然被这个蠢问题逗笑了,“你怎么像刚出生似的。”
付游也不好意思地讪笑,“去喝酒吗?我请客。”
“你可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请呢。你要是想纵欲,我们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叶奕幽勾下付游的脖子,付游轻车熟路吻住他张开的嘴。烟味在鼻腔里蔓延,此刻两人的味道无限接近,几乎融为一体。舌尖裹卷着潮水般的欲望一波又一波袭来,将两人淹没。付游将叶奕幽抵在阳台的栏杆上,将他的腿环上自己的腰。
“在这做?”叶奕幽露出一丝又惊又喜的神色,“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玩。”
付游没搭腔,松开他的腰带。浴袍的下摆从叶奕幽身体滑落,在晚风中随意飘荡,仅仅向外部遮住他的身体,面向付游的这一侧则是春光毕露。赤裸软滑的身体紧紧缠绕在付游腰际,仿佛再松一点就要翻落下去。
付游痴迷地吮吸他粉嫩小巧的乳头,那未熟的果实在他肆意的挑拨下渐渐皱缩变硬。叶奕幽咯咯笑着,撒娇说痒。付游不听,舌尖挑逗的频率更快,另一只手还抓住他另一只乳,将乳头夹在两指间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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