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一直对这位皇姐的未来驸马存着好奇之心。秦盏洛略一挑眉,看向对方,沉稳道:“总有机会的,来日方长。”秦恰微微垂眸,低声重复着那几个字:“来日方长……”无端地带了些许苦涩。他的情绪调整得极快,这一变化只在转瞬间,并未让身前人有所觉察。“你爱习武,不爱温书……”秦盏洛语气淡淡,却带着点劝导意味,“好儿郎应当文韬武略。”秦恰转了转眼睛,带了些狡黠,“那阿姐,我姐夫是不是好儿郎?”他伸出拳头,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武艺比之我如何?你看我能不能打得过?”秦盏洛只手托着手中的茶盏,缓慢地将它转了转,语气平淡如水,“怎么,你想打她?”她不带什么情绪的问话,却激起了秦恰满满的求生欲,只得连连摆手否认。“皇姐,我哪敢啊……”秦恰算是看出来了,姐夫确实是皇姐的大宝贝疙瘩,连给他随口调侃几句都不肯,“就是一时好奇。”秦盏洛听到这人的假意抱怨,无言地哼笑了声,将手中的茶盏抛到了半空,于电光火石之间,同秦恰交了几手。茶盏落下时,恰巧被那只素白的手稳稳再度接住,置在了旁边的桌案上。秦盏洛点头赞许:“倒是精进了许多。”才过了几招就不慎卖出了破绽,这夸奖可受不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秦恰揉了揉胸口,丝毫没因对方的赞许而感到开心,“皇姐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放水。”“是你因为太过紧张而出了错,又怎么能怪我?”秦恰挑了下眉,想到了给自己开脱的理由:“……还不是对以前受到的那些教训太过于记忆深刻,导致现在一同皇姐交起手来,就会不自觉地产生些退意。”秦盏洛略一挑眉,没有言语。以前秦恰在自己面前,可不肯如此规规矩矩的。他见了好看的姑娘就喜欢招惹一下,即便是对着不怎么爱笑的皇姐,也敢于调侃戏弄。可秦盏洛却并不像她表现得那般柔柔弱弱,而后秦恰…自然是自食其果。秦恰自觉心虚,便转移了话题,“皇姐这次为何回来?能待上几日?姐夫为何不一起回来了?”“回来处理一些家事,自然便不会同她一起。”秦盏洛并不避讳,轻叹了声,“皇叔…让本宫很难办。”秦恰神色自若,心中已经大概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觉得讶然,也没必要假装,只是稍觉有些遗憾。“我就知皇姐哪里会主动来见我。父王他…你今日应该是不会见到了,他一早便离了皇城。”秦盏洛略一点头,手指轻轻地在桌上点了一点,挑眉望向秦恰。她的这位皇弟啊……秦恰只与她对视了会儿,便主动将视线游移开来,不欲继续直视。
“秦恰大可放心。”秦盏洛听似清清冷冷的声音中,偏偏带着让人信服的意味,“皇姐答应你的,就一定会做到。”秦洽心中稍稍触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只淡笑着回答道,“我信皇姐。”***美人起舞,妙曼身姿,裙裾摇曳。旁有佳人弹琴奏曲,悦耳养心。秦恰便坐在主位上举着酒杯慢饮,观舞听曲,一派逍遥自得。秦敦维于晚间归来,进入王府的后殿时,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享乐景象。他险些气得忘记如何走路,出言怒斥道,“成何体统!都给本王退下!”秦恰一抖眉毛,也顺势招了招手赶那些人出去。秦敦维将一众人喝退,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这些年来他步步为营,为的就是将秦恰扶到那个万人称臣的位置。观秦洽本人,却丝毫没将这些事存留于心。“这般不成气候的样子,日后该如何担当大任?”秦恰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秦敦维的话不以为然。呵,大任…他哪里来的什么大任。秦恰站起身来,将倒好酒的酒盏递给坐在对面的秦敦维。秦敦维将酒一饮而尽,而后眯了眯眼,“现在的享乐只是一时的享乐,可只要你听父王的话,日后便是千秋万代,造福子孙。”又是熟悉的那些话。秦恰并不搭言,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偶尔会替自己将酒续满。“还有,日后不要同昭宁那般亲近。”秦敦维一直不能理解,为何秦恰放着那么多王公大臣家的子弟不去交好……偏偏喜好亲近那秦盏洛。“父王,这是为何?”“难道您心里还想着谋逆不成?”“住口!”“你我也姓秦,凭什么那皇位传给一个黄毛丫头也不肯给你?”“当年皇位传给秦钰啸,本王现在不说什么。可凭什么这皇位日后还是他的女儿来做?一个女子,如何能够将这秦氏江山的血脉流传下去?”秦恰放下手中酒盏,略垂下头,在秦敦维看不见的角度讽刺地笑了笑。“有什么不行……”“你说什么?”这么多年了,父王仍旧是老样子,丝毫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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