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甜蜜的夫妻,因为丈夫推着手推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妻子身边,而且不管妻子拿了什么,做丈夫的马上接过放进手推车里,好像不舍得妻子拿一下有点重量的东西,特别是像矿泉水或是饮料、罐头之类的。“你指出你要的东西就行了!”“难道我以前都是带了一个跟班吗?”她没好气的瞋了他一眼,他一定要做到这么“细微”吗?以前她也是一个人提两、三袋的重物,自己走回家啊!“你现在有我嘛!”他一直在强调这一点,好像是在给她洗脑一般。“只是现在!”她忍不住顶了一句。“未来也会有。”他承诺。但是康黛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腔,并且放了一盒绞肉到手推车里。费克群瞄了一眼,心想要找个安全的话题,很多事是不能急于一时的,欲速则不达,他懂这道理。“你买绞肉要做什么?”他笑咪咪的问。“红烧狮子头。”“你会?”他本来是想调侃她,结果看到她的表情黯然,好像自己提到了一件令她很不开心的事。“克群,我做过红烧狮子头这道菜,我妈教过我,我曾经做了好大一锅,因为我想向你炫耀,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很会烹饪的老婆,结果”康黛心一想到那一次的经验,心都还会好酸、好酸。“那个星期你一连五天的应酬饭局,接着出国,我想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红烧狮子头,就算你知道,你也没有那个胃口、机会吃!”“黛心”费克群懊恼的皱起眉头。“我不想浪费,更不想端回去和我爸妈分享,因为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我老公有多忙,忙到没有机会吃我做的东西。”她自我揶揄。“所以我每天热那锅红烧狮子头,每天吃一些,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天才把那锅狮子头吃完?”费克群不敢问也不敢猜测,因为他怕会勾起康黛心更多的愤怒和往事。“八天。”康黛心还是自己讲出来了。“黛心”费克群很想给自己一巴掌。“我吃到光是看到那个锅子就有点反胃,但我还是吃完了,然后我告诉自己,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要吃红烧狮子头,那是全世界最恶心、最恐怖的东西。”康黛心看似平静的诉说,但是其实她的心上留有一道痕迹,不是因为狮子头,而是他的忙碌、他的忽视,他没有去想过她的生活是怎么过的,简单一句,他没有关心过她!“那你现在”费克群看了看手推车里那一大盒的绞肉,有些无所适从。“我是做给丁娣娣吃,又不是要自己吃!”“但是你对狮子头的心情”“克群,我放下了。”康黛心一整情绪,好像早就走出了红烧狮子头的阴影。“怎么放下?”“我可以做红烧狮子头,只要别叫我吃它们。”“那如果我想吃吃你拿手的红烧狮子头呢?”康黛心停下了脚步,她侧个身看着费克群,在那停顿的几秒钟里,感觉好像有一、两个小时那么久,她一直盯着他,好像是在思考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被她这样注视着,费克群感觉冷汗都要飙出来了。在她道出了自己的心路历程之后,他居然还敢问这么自目的问题?“你现在才想到要吃我亲手做的红烧狮子头”她没有动怒,真的只有一种放下的平静。“我看很难。”“但我真的想!”难怪他没有吃过她做的红烧狮子头,八成那一次就让她放弃了这道菜,不过也是情有可原,她吃了整整八天的红烧狮子头。康黛心的反应却是继续的往前走,拿拿鱼、挑挑水果,感觉像是她一个人来超市,身边并没有跟着费克群似的。“黛心,你习惯吗?”费克群知道现在是他得求她,所以他放下所有身段,很谦卑的问道。“习惯什么?”她边看货架上的东西,边不经意的回他,感觉完全不在乎他。“当丁娣娣的管家。”“习惯。”“你真的不会觉得不舒服?”“为什么要不舒服?平常只有我一个人在,丁娣娣又不会在家,我工作做完就走了啊!”康黛心解释。“这和我之前当你老婆时做的事,有什么不同?我有跟你说我不舒服吗?说我不想为你持家、做饭?丁娣娣还付我薪水呢!我又不是白做这些事。”“你现在还是我老婆。”费克群只强调这一点,他不管康黛心现在怎么样,反正她就是他的老婆,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康黛心走到了结帐区,她不想再多说,现在她可还是在工作中。“我来付。”费克群本能抢着要付帐。“这是丁娣娣家的东西,她有给我钱。”康黛心白了他一眼。“克群,别这样!”“我只是”“你只是想要弥补。”她替他把话说完。“但是你用错了地方,而且我也不需要,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付房租给我爸妈?”“我不知道。”他承认。“黛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知道我要照顾我老婆,我要负责我老婆,你又不肯跟我回去,弄得我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如果我冒失的拿钱给你爸妈,万一他们也不高兴了,那我岂不是搬砖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你就干脆一点,跟我把手续办一办。”康黛心又提了一遍。费克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起两袋买好的东西,径自走向超市门口。不用他付帐,那他安静的当个“苦力”总可以吧?看着费克群的背影,康黛心心中五味杂陈,人一定要到了要失去时,才会惊觉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总是这样。总是学不乖。把东西放在了丁娣娣家门口的地上,费克群知道她不可能请他进去。“七点下班?”费克群是清楚的。“不要再向我爸妈打探我的事!”“我是关心,不是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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