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连吃带拿。”沈常念笑着送他离开,就让吉祥去牵四头羊来。
“要这么多?”
“嗯,只取用最金贵的部位,才对得上这位金贵的客人。”
沈常念去了驿站,距离晚膳还早得很,他却已经准备上了,高汤熬上,母鸡杀了好几只,猪蹄丢了好几个下去。
菜倒是不复杂,一个请炖羊肉羊杂汤,一个羊肉煲,一个八条腿规格的烤羊腿,孜然羊肉,爆炒羊腰,
除了羊便是好几样硬菜,冰糖肘子、一品红烧肉、宝塔肉、水煮鱼片、麻辣兔子、宫保鸡丁、还整上了一头闽北熏鹅。
重头戏,是一道前朝宫廷菜,布袋豆腐。
这可不是民间那种烤一下,切开豆腐塞馅料的那口袋豆腐,而是川渝名菜之一的口袋豆腐。
不辣的川渝菜,都不是什么简单玩意儿。
肥膘熬油,用刀压碎豆腐,再用刀尖碾压一遍碎豆腐,之后将碎得不能再碎的豆腐用纱布兜着,用水洗一遍,挤出来水分,再过一遍最细的筛子,
活鱼去皮,取肉制鱼泥,混合细豆腐泥,在猪油中炸三遍,泡入碱水,泡得差不多之后,用提前烹出的高汤浇下去顿住,最后调味,用葱花和枸杞做装饰。
浓郁的豆香,带着猪油的香气和鱼肉的鲜香,出锅后,他分给帮厨们尝尝,吃得刚刚还累死累活杀鸡宰羊的众人满血回春。
哥哥不如自己
驿站开了几个月,沈常念做了几次饭,这些厨子就品尝过多少美味佳肴,他们都顶不住的美味,外头那些客人更是差点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大口大口的将食物往嘴里塞。
等吃得都打嗝了,那菜还有一半,因为,菜实在上得太多了。
一群人恭维季大人的豪爽,沈常念拎着账单凑过去了,他小声的报了今日的菜用了多少材料,问几位是否吃得满足,有没有什么建议。
季宵白抬抬手,丢给沈常念几个碎银子,加起来都不过二两;“赏你的,做得不错。”
众人跟着附和,一起说沈常念伺候得不错。
沈常念微笑着;“既然没问题,那请大人签个字吧。”
季宵白虽然醉了,但不是傻了,立刻警惕起来。“签什么字。”
“是这样的,驿站和酒楼还是有区别的,因为和北境边关军队有点合作关系,所以我们是要给军营里报账的,大人虽是公务需求,也需要签个字,表明了这笔支出是大人用了的,要不然,小的一介草民,哪里能负担得起呢,当然,这些对大人肯定造不成影响的。”
季宵白已经混沌的脑子想了想,还真是。
反正他认字,看了长串的菜名和材料,还真没什么猫腻,便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不耐烦的让沈常念滚一边去。
沈常念瞧着要起身的人,默不作声,看着他们勾肩搭背离开,商量着明日还来。
次日,他们结束手头的公事后,马不停蹄的赶来吃席。
今日的席面没有昨日的丰盛,可沈常念说食材金贵,若这次还是签单,不好和军营那边交代。
几个人谁都不应声,就去看季宵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所有人都在等他发话。
便得意洋洋吩咐:“行了,一点事都做不好,畏首畏尾的,那个羊难得,那就用普通的,鸡鸭鱼肉什么的照样上,那个豆腐不错,来两份!
但,你要是敢因为普通羊容易得,做出来的味道差了,一会把你抓去打板子,叫你一路滚着赔罪!”
经过昨日,他已经确定了,哥哥不如自己会交际,不如自己得人心,所以,要想快速做出成绩超过他哥,必须有气魄,有胆识,
他本就是高门之子,凭什么要对下层人礼贤下士?
要学会御下,否则和这些窝囊乡民有什么两样。
今日依旧是签单,沈常念目送几人离开后,帮厨们出来收拾,发现那些人没吃完的菜,竟然故意倒了残渣和酒水上去,不免皱了眉。
之前也不是没有其他当官的来吃过,像是傅监军啊,以及傅监军那个友人,还有林老爷,他们吃饭后的饭桌非常的整洁,有些菜要么把中间吃了,要么从旁边夹起,
汤汤水水的不好说,但是很多菜吃到最后,帮厨和杂役们还能撤下来一些,当做夜宵或者带回去,给家里人添个菜。
这些人,真不像样啊。
这些人中途还要加热又要加菜的,沈常念陪大家一起忙活,天色已经很晚了。
封霆过来接他,瞧见一桌子的狼藉,纳闷这怎么跟土匪进村一样。
沈常念淡淡解释了一下,封霆脚步不停,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是他媳妇又打算坏一把了吧。
签单,放纵,下一步恐怕是让人还钱了。
咳,这人到底怎么得罪他家媳妇了,他家媳妇最近挺平和啊。
既然这些人,媳妇想自己教训,那他就再等等,看看那些人需不需要,身体上的一些锤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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