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两日,也算是解了那些流言蜚语。”林送到这会才说出目的,原来是因为正主没到场,虞娘和沉令心这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自然不必多说。“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咱们正好在皇宫多待两天了。”沉令心没想这么多,只觉得有更多时间调查案子的事了。虞娘眉头却是久久没有舒展,太后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这件小事哪里值得她亲自插手,是冲着孟元修,还是卢郅。林协跟太后看似闹翻,林送看起来跟太后却是亲密得紧,那么林送在其中,又是什么位置。这桩桩件件虞娘恨不得一股脑儿问个干净,可没人能回答她,也没人会回答她。
“好了,我这庙小,就不留林大人了,我送林大人出去?”“哪里劳驾六殿下,我就先告辞了。”直到林送身影消失后,冷滞的空气才终于散开。孟元修急急忙忙跑到沉令心身边,“师姐,那个林送什么时候来的,他有对你做什么吗?”沉令心极力摆脱他的桎梏,再叁表达自己没事,顺便翻了几个白眼。虞娘看了一眼盯着湖水发呆的卢郅,慢慢朝她走了过去。在把手塞进卢郅手心里的那一刻,卢郅就很快反应过来,将虞娘一把拉进自己怀里。“在想什么?”“这话不该我问郎君你吗?”耳朵渐渐屏蔽旁边沉令心和孟元修的吵闹声,虞娘也放松身子依偎在卢郅怀里。“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虞娘叹了一口气,手指在卢郅胸膛挠了两下。“想问林送的事?”卢郅握住虞娘的指尖,含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他怎么好似不认得你?”“这不很正常吗,你会记得你八年前踩死的蚂蚁吗?可能那天吃了什么都比这记得清楚。”卢郅的自嘲并没让两个人有些许笑意。像他们这样的人,是看不见,也记不得任何地位低于他们的人,他们只需要享受被人服侍,受人敬仰就好了。”“他害你这么痛苦,却一点也不记得了,凭什么,凭什么只有受害人一直活在痛苦里,这么多年你从没有一天能够释怀,你的苦难,都是因为他。”“就算他还记得当年的事,他应该也联系不到我身上,我现在的身份,是借用我一个已故堂弟的,我原本的字,是清衡。若不是换了名字,我应该也走不到北塞。他大概也想不到,当年的文弱书生,会成为一个杀人饮血的士兵吧,真可笑。”“哪里可笑!”虞娘不满地转身看向卢郅,眼眶已经微红,“你哪里可笑了,我不许你这么说,可笑的是他们才对,你刚才就应该一刀劈死他才对,大不了我们一起浪迹天涯。”虞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开始说着负气话语。卢郅心里的沉重反而释放了些,看着虞娘这幅可爱样子。“那我下次见面一刀砍了他算了,虞娘还看谁不爽,我把他们都砍了,嗯?”虞娘重重锤了卢郅一拳,“又在逗弄我,你说得我像是个杀人恶鬼似的,我看你最不爽,你先把自己砍了吧。”“那可不行,我要死了虞娘可不就没人满足了,昨晚你还叫着不要停,你今后要出家当尼姑吗?”卢郅戏谑地在虞娘屁股拍了两下,惹得虞娘又是羞红了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我可没说过这话,你少污蔑我,明明是你……”想到昨晚的情形,虞娘一时语塞,瞪了卢郅一眼,背过身不再看他。卢郅带着笑意将虞娘搂得更紧,感受她身上的温暖。“虞娘不用在意他,反正他是逃不过的,他跟林协——都逃不过。”卢郅的嗓音带着冷淡的杀意,虞娘顿时明白过来,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而卢郅,已经安排好了。“陛下传你过去是什么事?”“陛下打算为我准备一个接风宴,然后宴席上,会宣告太子之位,花落谁家!”“陛下这是妥协了?之前你不是说因为立储之事朝堂上争执了许久吗?”“妥不妥协,太后都等不及了,最近皇龙卫有很多小动作。几个皇子也是风波不断,陛下的意思,是想把这接风宴,变成一个鸿门宴。”“不仅如此吧,他也是相逼你做出选择,若是太后或者其他人真的有什么动作,你的处理方式,就是你的立场。陛下这个局,也是盘了很久吧?”“只是我们的陛下没有搞清楚,我可不是鱼肉,而他未必当得了黄雀。虞娘,接风宴定在五日后,到时候的大戏,我们拭目以待吧。”虞娘低下头,池塘里开接连浮现一个个小圈向四周扩散,一圈圈的涟漪彼此交错又溶解,惊起池底的鱼儿浮出水面又四散开来——下雨了。卢郅将头搁在虞娘肩上,同她一起看着池塘里的景。“虞娘你看,连鱼食都不用喂,他们自己,就闹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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