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问:“那你打算回她信吗?”陆聿道:“嗯,回一封,让她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杜良的事与我无关。”姜念抿了抿唇,搂住陆聿的脖颈靠近他:“这封信我帮你写怎么样?”看到姜念眼底的冷意,陆聿心底一暖,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好。”陆聿吃过午饭就走了,姜念收拾好家里后,坐在窗边,看了眼外面的鹅毛大雪,这才开始动笔写信,她没有写长篇大论,也没写这些年沈爱抛弃陆聿的事,只简短的写了几句话。一问她可对的起陆聿的生父陆天肖。二问她可对的起许家父子。三问她可对的起陆聿。你愧对陆天肖,许家父子,陆聿,到今日还有什么脸面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让陆聿帮杜良谋一份当兵的名额?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希望你从今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和陆聿,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陆聿的意思。这封信是下午寄出去的。姜念压根不在意沈爱收到这封信会出什么事,在她眼里只有一件事最重要,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陆聿。这场雪下了三天三夜,是多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部分地区出现雪灾,陆聿他们团和其他几个团都出去救灾了,陆聿是半夜走的,安静的楼道里传来雷营长和罗副团长他们的声音。陆聿走的时候说,快的话大概七八天就回来了。姜念天快亮的时候又睡着了,这一次没梦见新世纪的‘姜念’,反倒又梦见在一片漆黑的树林里,陆聿穿着军绿色的军装,军装有些破裂,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脚步有些踉跄的徒步在黑夜里。“陆聿——”姜念心疼的揪在一起,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陆聿,试图抓住他的手腕,可她的手从陆聿身体里穿过去,就和那间屋子里的情况一样,姜念惊慌的叫喊陆聿的名字,回应她的是树林里阴森的冷风。眼前有些发黑,紧跟着刺眼的亮光闪过,姜念伸手挡住光,刚放下手就听见一道震耳的枪声,没等她看清是什么,就见有什么东西穿过陆聿的胸膛,前方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子佝偻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姜念瞪大了眼睛,心口剧烈一痛:“陆聿!”随着嘶声裂肺的叫喊,眼前的景物乍然间转变成卧室,姜念猛地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被窝里一片凉意,这才想起陆聿半夜就走了。这是她今早的天阴沉沉的,到了下午又开始下雪了。姜念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关露下午的时候又来了一趟,这次雪灾挺严重的,听说把房子都压塌了,压死了好几个人,雪灾地区离这边有半天的车程,关露知道这些还是罗副团长昨晚走的时候告诉她的。陆聿这一走就是四天,四天时间毫无音讯。舒雪担心陈尧,跑来问姜念知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姜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也担心陆聿。那场梦就跟刺一样扎进心脏,姜念每晚入睡都希望能梦见自己回到新世纪的家里看见‘姜念’,可是连着四天做的都是光怪陆离的梦。中午的饭点警备员过来了一趟,说有她的电话,姜念第一反应是陆聿,她穿上外衣跟警备员跑出去,路上的雪都扫干净了,瞭望远方,只有房屋和大树上银装素裹,天上还飘着小雪花,夹杂着冷冽的寒风,吹的人脸又冷又疼,跟刀子刮过似的。姜念缩了缩肩,高兴的跑到部队外的亭子里接电话:“陆聿,你那边怎么样了?”葛梅的打趣的笑声从话筒里传来:“这么想你家陆团长啊?”姜念:……她还以为是陆聿。她尴尬的抿了抿唇:“葛姐,你那边怎么样?雪大不大?”葛梅已经调回去了,每个月都会和她打一次电话,姜念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释怀的轻松,她说能跟家人在一起也是一件极为难得的事。葛梅道:“我这边下了两天就没下了。”边上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葛梅哄道:“不哭不哭,外婆带你买大白兔奶糖,好不好?”小孩子奶呼呼的说道:“好。”姜念笑道:“葛姐,你女儿过来了?”葛梅道:“是啊,一家三口过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姜念记得葛姐的女儿,那年她跟陆聿第一次去国营绣庄,张笑告诉她葛姐去照顾坐月子的女儿了,算一算时间,葛姐的外孙应该有三岁多了。葛梅又问:“我听说原市连着下了四天的雪,你们那边怎么样?”姜念道:“我这边没事,不过陆聿他们救灾去了,估计得好几天才能回来。”葛梅说她也是听说原市通往几个市区的火车因为大雪封路的原因停运了,担心姜念这边的情况,这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和葛梅挂了电话姜念就回去了,在路上碰见了挎着篮子出来的兰慧,姜念问了一句:“兰嫂子,贺团长也救灾去了吗?”兰慧道:“可不是吗,大半夜急匆匆走的,要不是我追出去,他连棉衣都来不及穿上。”叹了声,续道:“你也别担心,原市今年雪大,碰上这么一次雪灾,他们顶多十来天就回来了。”果真如兰嫂子所说,陆聿是在半个月后回来的。
回来的这天正好是晚上,姜念刚洗漱完,听见楼道里传来雷营长和余椋大嗓门的声音,她高兴的跑过去打开房门,只看见了各自回家的雷营长和余椋,没看见陆聿,余椋听见身后开门的声音,回头就见姜念站在门边望着楼道的方向,便说:“嫂子,陆团长跟顾政委在团里呢,等会才回来,你别着急。”姜念抿嘴笑了下:“好。”余椋身上的军装都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和模样了,上面沾了很多泥巴,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要不是声音一样,姜念都差点以为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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