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有人去谴责──本就不关他的事,他是受害者,践踏真心又如何?
骂一骂便过去了,火力依旧是对准去爱男人的女人。
管不了无心的男人,难道还管不了有心的女人吗?
听说杜莫忘是被收养才踏进他们圈子的,有人起了戏弄她的心,唤她打麻将。
杜莫忘不会,几人热心地教,上手后提议玩点小钱当彩头。
起先喂了几张牌,杜莫忘还赢了几把,之后越赌越大,杜莫忘的手气骤然差了起来,几轮下来居然输出去了一千多。
桌上剩下几人时不时眼神交流,难掩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杜莫忘后知后觉这些人一伙儿给她下套。
“不玩了。”她把牌往桌子上一推,正要起身,被站在她身后的苏玫按着肩膀坐下。
“别啊,一开始你赢不少,怎么一输就要当逃兵?”
“我把赢的钱还给你们。”杜莫忘说。
“这么较真,没意思,一点都不给大家面子。”苏玫尖着嗓子,“带你玩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合伙起来坑我钱也算是看得起我么?”杜莫忘毫不客气地点破。
牌桌上的人愤愤不平。
“你有证据吗?别造谣!”
“自己手气不好就怪别人是吧?”
“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大家好心反而被倒打一耙。”
铺天盖地的谴责和辱骂扑面而来,杜莫忘坐在漩涡的最中间,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她。
陈渔方才被人喊出去了,不会有人给她解围。
她静默地坐了片刻,众人骂过了瘾,苏玫大发慈悲,代杜莫忘给这些人求饶,摁着杜莫忘的肩膀不让她走,叫她再陪人玩几把,好好谢罪。
其实杜莫忘直接走不会有人真地拦她,在这里的都是好面子的公子千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玩意儿撕破脸?
可杜莫忘走不了,杜遂安也在唐家,陪着唐将军喝茶,她今天本就是来道歉的,绝不能再起事端。
输就输吧,破财消灾。
杜莫忘默默地把推倒的牌重新扶正,她的牌面早已暴露,打下去也只是给人送钱──她还坐在这里,本就是来送钱的。
“孩子们,玩得开心吗?”
一道优雅清亮的女声自门口悠然响起,年过四十依旧保养得当的贵妇携着陈渔款款而来,陈渔挽着贵妇的胳膊,亲密无间,很得贵妇喜欢。
众人纷纷喊“齐姨”,齐夫人含笑点头,一双美目骄矜地扫过众人,最后停落在杜莫忘身上。
“你就是杜莫忘?”齐夫人的笑忽然阴冷,美丽的杏眼里充斥着寒铁般的冷意。
杜莫忘被看得心头一紧,点头承认。
齐夫人用挑剔的目光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杜薄笙的女儿,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真是随你妈一样喜欢惹是生非。不过你没你妈有能力,多学学讨好人的把戏,别让杜遂安很快腻烦后扔掉你。”
杜莫忘额角抽搐了一下,眼皮跟着触电似一跳,她暗中握了握拳,只低着脑袋不说话。
“锯嘴的葫芦,”齐夫人淡淡道,“你今天是来道歉的?我代小宴收下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走吧。”
她转头对陈渔说:“小渔,把她带来的东西一并给她。”
草莓蛋糕的盒子经人手转了一圈,最后又回了杜莫忘的手上。
她抱着纸盒子,走出了针落可闻的楼房,寒冬的冷风似刮骨的刀,飒飒地刮在她脸上。
“小宴待会儿来,在陪朋友说话呢,大家先玩着,多吃点水果点心。”齐夫人在房内的话语清晰地听进杜莫忘的耳朵。
楼里恢复了一开始的欢声笑语。
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方才小小的插曲。
她望着满院子的大雪,院子里的松柏被厚重的积雪压弯了脊梁,一根枯萎的枝桠不堪重负,“噼啪”一声脆响,沉闷地砸进了雪堆里,紧随其后是飞扬起的雾蒙蒙的雪纱。
杜莫忘突然加快了脚步,由走变成了小跑,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只一个劲儿地埋头狂奔。她撞到了人,肩膀一痛,往后趔趄几步,没去看是谁,也没道歉,继续朝前跑。
身后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但被耳畔刮来的风吹散了,颠簸的视野里是望不到尽头的雪,世界是倾倒翻滚的洁白雪球。
她不知跑了多久,脚下被横斜出的枯树枝猛然一绊,面朝地狠狠摔倒,直接扑进了雪地中。
精致的蛋糕盒子滚落,丝带散开,露出里面摔得稀巴烂的草莓蛋糕,新鲜的红草莓和可可奶油狼藉地洒了一地,嫩黄色的蛋糕胚四分五裂,寒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气。
她保持着扑倒的姿势,好久没有起身。
其实不痛,但杜莫忘就是爬不起来,她感觉到脸上干巴巴紧绷的疼,抬手一摸,原来是风吹干了脸颊上的泪痕。
“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
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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