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澈的水流冲洗过白色的泡沫,绵密如云朵般的触感消失不见。季司早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如同缰绳用力勒住正在狂奔的马匹、坚硬的衔铁猛地嵌入马口之中,发出令人心惊的悲鸣之音——“原来竟是你?!”……?季司早抬眸,朝着镜子里望了一眼。啧,怎么又是你啊,许……什么原?许呈原眼眶还红着,只是泪不再流,那双眼睛瞪得极大、怒目切齿地指着季司早的身影,连带着指尖都在颤抖。“我他妈想起来你到底是谁了!!!”季司早:。啊哦,这‘马’看起来、好像要彻底尥蹶子了。“春决那天、体育场馆门前、还有后台的休息室!”“包括次日、酒店大堂的门前!”“那个一路跟踪我们、口口声声喊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疯狂示爱!绞尽脑汁不择手段就为了让路队能多看你一眼的狂热私生!”“就是你!!!”许呈原的声音愤恨无比, 伸出的右手直直地指向季司早的背影,手势透过面前清晰的镜面折射、仿佛是在指着人的脸在说话。季司早眉头轻蹙了一下。“你以为你换了发色换了穿搭、就没有人能认出你了吗?!”许呈原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见人并不言语,似乎是笃定了季司早此时会无比心虚, 生怕他自己戳穿他的真实身份一般, 还以为自己握住了人什么巨大的把柄。“你千方百计地签进pg、靠近路队!你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季司早垂了垂眸, 看着许呈原那张仿佛什么东西已经胜券在握的嘴脸, 没忍住挑了下眉。虽然但是……不论是‘原主’之前做的那些事, 还是现在自己已经签入战队这个事实。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嘛。许呈原见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禁更加愤怒:“你就不怕当我把这件事情暴露出去让你身败名裂吗?!”身败名裂?季司早垂眸轻笑。怎么, 就算真是‘老婆粉’, 难道就不能打同队电竞了吗。谁规定的?许呈原那边, 似乎还想拿此事做什么大文章一般,依旧咄咄逼人地怒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想抵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你!”“我的眼睛就是尺!”季司早:……
这孩子。电视剧看多了吧。还是古装武侠系列。许呈原还想再说些什么,春季赛输得如此惨烈,此时仿佛终于找到了自以为可以压人一头的把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疯狂的指责着。季司早却轻轻抬了抬手, 掌心向外、对着许呈原做了一个类似于‘s’的手势。许呈原:?怎么个意思?季司早垂下手臂,扯了一下队服外套的衣摆,轻声开口:“你先等等。”许呈原:??我要等什么?季司早没再说话,只是手腕撑着洗手台的边缘, 微微弯了些腰。“我有点头晕。”许呈原:……???你头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你了你就突然头晕了?许呈原被气得不轻, 见人对自己的质问避而不答、反而顾左右而言他, 还一副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般,原本积攒的怒火更加愤怒, 急得朝着人往前走了两步。“不是!你……”“你要对oon神干什么!!!”一声惊呼打断了许呈原的话音、也阻挡了许呈原正在前进的步伐。许呈原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只见于渔整个人都有些仓皇失措一般、极其震惊、又带着些仇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我……”“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啊!!”许呈原还没开口说话,于渔的大声指责径直甩了过来,一路小跑来到季司早的身边,双手挽在季司早的手弯处,警戒地盯着许呈原。不止于渔。随着身后的脚步声起,许呈原震惊回头,看着路北辰和林照意也站在洗手间门前的走廊处。神情淡漠、虽一言未发。视线却冷得令人心底发憷。“我、我什么也没干啊!是他……”“许呈原。”路北辰沉静的嗓音传来,冰冷的语气中,以一副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姿态、对着他说了最后一段话:“你若是再以言语、肢体等,来挑衅、侮辱我的队员,或是做出其他不利于选手的举动与意图,我不介意直接上报给联盟官方。”许呈原浑身一僵,强忍住怯意、妄图再为自己辩驳几句:“我什么也没干!你凭什么要禁我赛?!就凭你家里有钱是吗?!”许呈原眼眶不自觉又红了起来,大声吼着:“你知不知道他……”路北辰没再给人一个眼神,大步向前跨去,经过人身边时留下的言语,是许呈原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冰冷的如同南北极终年不化、长埋在海的锋利冰山。“需要我呼叫安保过来请你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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