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个人软硬不吃,真的只按照自己的原则做事,拒绝因为私人关系对部门的规划工作施加影响。久而久之,艾希曼家族也就只把他当个装点门面的摆设了。
实际上凌深和塞涅尔在工作方面一直以来都是互相提防的状态。
塞涅尔突然进来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凌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但对上妻子那种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目光,他也无法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想了想,凌深缓缓开口说:“我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多,基金会新一年的预算还没来得及过目。之前通用技术工程投进来那么一大笔钱,总要好好规划将来每一笔的用途。你来帮我一起看看吧?”
基金会是他们之间的安全项。尤其是乔去过之后,他们在和基金会相关的事情上难得达成了无需争执的一致。不管塞涅尔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能真的帮到这些伤残退役军人,他也没必要将自己的妻子拒之门外。
塞涅尔看上去非常高兴,难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也闪着动人的亮光。凌深触碰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面颊竟微微起热,不由暗暗移开眼,专心找出需要的材料来。
凌深的基金会是一个非政府组织,虽然与联邦政府各个部门都有密切的关系,但在实际运作中和政府部门打交道可不容易。
比起从战场上归来才刚进入政坛的凌深来说,在墨菲斯深耕多年的艾希曼家族在这方面更加专业。塞涅尔作为众议院军事委员会和退伍军人事务委员会中的重要成员,许多相关事务要如何展开、去找什么人接洽、怎么运作都一清二楚。
“目前基金会最需要的是心理咨询方面的专业人士、熟悉劳工部和联邦小企业管理局流程运作的人以及基金会内部管理人员。”塞涅尔一边翻阅着去年的预算支出,一边在本子上给凌深一点一点写下来,“依照我此前在基金会与那些人交流的感受,心理干预,尤其是防自杀干预,特别重要。”
“之前看到过数据,说退役军人的自杀率比平民的要高50%。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联邦现在的心理治疗费用普遍比较高,对于退役军人,尤其是处于待业或者失业的那部分人来说,这是一笔很难负担的高昂费用。而且联邦的退伍军人医疗系统有很大问题,许多退伍军人时常会遭遇看病拖延的情况,特别需要心理治疗的人,不少人抱怨过自己被漠视。如果有充足的的预算可以聘请这方面的专家,最好是能够常驻的。”
“除此之外,很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人被诊断患有例如‘创伤性脑损伤’等精神疾病,这些人大多因涉嫌‘行为不端’被强制退役。被‘踢’出军队就意味着无法享受正常的退役军人治疗、医保和其他福利待遇。这样的人不仅需要精神诊断,也需要生活上的包括一些医疗上的支持。由于这个问题不受法律保护,我们没法去和退役军人医疗管理局及福利管理局谈,基金会应该留出一笔专项资金,专门用于帮助这些人。”
听塞涅尔不带停顿地说出这些,凌深微微有些惊讶。
“退伍军人事务委员会有提出过这方面的议案吗?”他忍不住问道。
塞涅尔想起自己曾经和委员会主席争辩的场景,不由轻叹道:“不太能够推进,怎么了?”
凌深望着自己的妻子,不由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真的非常专业。”
看到丈夫难得对自己露出这样的微笑,塞涅尔的内心大受鼓舞。
“上回去基金会遇到了一个叫戴比的男人,他就是这样的状况。他到基金会来注册的时候,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没有退役军人证,只能证明他服役过。他告诉我自己经历的那些事情,我就做主让他注册了。”他很诚实地告诉凌深,“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忘了把这件事和你说。”
凌深沉思片刻:“我还没见过他,回头我会让办公室秘书替我留意一下。你说的这个状况确实应该考虑。”
塞涅尔轻叹了口气:“他说像他们这样去退役军人事务部申诉委员会碰壁那么多次的人有很多,后来大家都没法把自己看做是真正的退役军人。他那天之所以会去基金会,就是想碰碰运气看。戴比说他不仅无家可归,还身无分文,离开军队后也一直找不到工作……”
凌深点了下头:“许多人和我抱怨过找不到工作。这些人大多来自贫穷的社区,也缺乏谋生技能,难以找到合适的工作,或者因为不同程度的战场综合症,难以融入社会。”
“就业对他们来说是个大麻烦,但就业问题的根源并不是职业歧视申诉协调办公室或者争端协调办公室里的那群人能解决的,它们并不体现在那些刻板的规则之中。”塞涅尔的神情变得严肃。
他一面说着自己关于解决这些问题的见解,一面把重点都清清楚楚写在本子上,包括哪一步需要与哪些部门沟通,在墨菲斯能找到什么人帮忙。
而在这一刻,凌深恍然看到了在墨菲斯政坛占据一席之地的艾希曼议员。
他忽然理解了那群alpha对自己妻子的狂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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