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很痛苦,额头上一直在不断渗着细密的汗。
瞿思杨松开他,注视着他,又揉了揉他的后颈。
真的做噩梦了。
瞿思杨同情地轻吻了一下他鼻梁上的伤口,最后把被子理好躺了回去。
他睡不着,盯着天花板,情不自禁回忆刚刚那个吻。
吻一个昏睡的人算是最难受的,永远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也永远无法知道他是否对这个吻满意。
这就像在唱一个人的独角戏。
瞿思杨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还不醒,已经昏睡了好久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
难道要他一直照顾他么。
瞿思杨手撑着头,面对着他,安静地看了几秒后,他的心脏像炸掉了一样,心跳突然剧烈加速。
脑中的一个十分清晰的想法此刻像火山一样爆发。
他刚刚在和拉查克接吻,还是趁对方昏睡的时候。
“老天——”瞿思杨一把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弯腰手肘压在腿上沉思着。
这算是趁人之危吗。
瞿思杨转头看了一眼,只知道如果这个人是清醒的,是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事的。
但是亲都亲了,拉查克难不成醒来之后还能记起来,找他麻烦吗。
瞿思杨看了眼电子钟,现在才凌晨两点,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现在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他需要时间缓一缓,至少最近他都不会和拉查克同床共枕了。
走到阳台,微凉的风吹得他清醒了几分,他背靠着阳台仰着头,但是余光总是情不自禁瞥向床上躺着的人。
瞿思杨拿了书到阳台上看,把前段时间落下的内容补回来。
日光渐渐超过台灯的亮度,瞿思杨依旧坐在躺椅上,看着平板上三个小时长的课程。
室内传来走路的声音,瞿思杨余光瞥见一个高瘦的人影,随后赶紧将耳机拿下,推门进去。
拉查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穿着瞿思杨先前准备的睡袍走到饮水台那边倒了杯水喝。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瞿思杨问。
拉查克转头,眼皮微垂,神情冷漠:“我的唇钉呢。”
瞿思杨摸了一下口袋,将用装进密封袋里的唇钉给他。
唇钉已经被洗干净,泛着冷紫色的光。
拉查克手指捏着袋子,又问:“我的衣服呢。”
瞿思杨去把放在抽屉里的新衣服拿出来给他,“你原来的衣服上面沾了太多血,我已经扔了。”
拉查克接过衣服,随手脱掉睡衣,当着瞿思杨的面开始换衣服。
看别人换衣服不礼貌,瞿思杨条件反射地转过身,背后拉查克说:“手术费和酒店的费用是多少?”
“这钱不用你还。”瞿思杨说,其实他自己也不记得到底花了多少钱。
“手机借我。”拉查克拍了一下他的肩。
“你要干嘛?”手机里还有他的照片,可不能被他发现。
“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拉查克问,“你以为我要干嘛。”
瞿思杨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点开通话界面给他。
“你现在就要走吗?”瞿思杨心里又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怎么一醒就要走,就这么不想待在这里吗。
电话没人接,拉查克又打了一遍,瞿思杨不死心继续说:“今天外面有反对黑人歧视的游行,你要不过几天再走?”
说完还指了一下他肩膀上的纹身。
拉查克没理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来接我,尽快。”
他把手机拿到一边,问瞿思杨:“地址。”
瞿思杨沉默地看着他。
拉查克意识到他不打算说地址,于是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用来接我了。”
他把手机扔给瞿思杨,拿着装有唇钉的密封袋走了。
在快要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瞿思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压在墙上,但手还是可笑地,不可控地护住了他才受过伤的后脑。
拉查克眼神平淡,但瞿思杨却恨恨地收回护住他的那只手,对上那一双漠然的眼神后,心里的怒意更盛。
他拽住拉查克的衣领,狠狠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咬牙切齿地说:“我救了你,你至少跟我说声谢谢吧。”
拉查克说:“我会还你钱。”
“我不缺那点钱,我只要你跟我说声谢谢。”
“谢谢。”拉查克忽然笑了,“满意了吗,小白脸。”
瞿思杨怔在原地,拉查克一把推开他,要开门走。幸好瞿思杨及时拉住他,才没让他自己先走。
“我会把具体的地址发给你的人,你先在这等等。”
他松开拉着拉查克的手,慢慢低头转过身拿着手机开始发消息。
发完,他还特意把界面给拉查克看了一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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