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予手里捏着言雨楼刚才没抽完的那半根烟,烟雾挡着她的半张脸,她转头去找到外面接电话的男人,他单手插着口袋,侧身对着门,一只脚轻轻拍打着地面。
“不过我就喜欢这种工作狂的女人。”
向九蜿的不开心到此结束,一手一个搂上旁边的两个小妹妹。
“你消停点。”
刚刚还站在门外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原予身后,吓得她手机掉在腿上,打开的“公安部悬赏连环杀手”公告也退出。
“我哪有那本事抓人,推送过来我就看一眼。”
原予拍拍裙子,给他让位置,“你的烟自己烧没了。”
“嗯。”
吵闹的空间里只有他们周围环绕着低气压,安安静静。
“你不是最喜欢酒吧的氛围了。”
原予回头看他。
“没有。”
“没有,没有,行。”
“我的档案在你那?”原予突然想起那天的事。
“嗯。”
“你拿走干嘛?”
“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你现在翅膀有多硬,名下的房产打印满十六页纸,还是正反面的。”
“那不得多谢您的栽培。”
听说老板今天过生日,还要在新开业的店里招待朋友,钱途早早就过去,店内还是一片狼藉,那些公子哥们也不嫌弃,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就开始开酒。
经理不让他们杂工上前,只能围在后面,几个人掏出扑克牌摔起来,只有钱途自己趴在小窗子上看里面的人。
这就是京阳最牛的那些人。
他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段录像发给任笙。
“下辈子投胎到这些人家里。”
“你拍一下最后镜头里进来的那个女孩!”
任笙回复很快,特别的焦急,钱途盯着已经坐下的女人,拍照片。
“对,就是她,那条手链是她的!”
钱途看着那女人的侧脸,她抬手揽着头发,一个玻璃飘翠手镯从手腕滑了下去。
“老板,老板!”
酒吧经理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还被沙发拌了一下。
“来给你们老板磕头呢。”有人打趣。
“各位公子说笑了。”经理迅速收拾好表情,俯身到向九蜿耳边,
“有人举报我们这喧哗吵闹,现在警察已经在外面了。”
“草,谁踏马打扰老子过生日。”
向九蜿酒喝上了头,支棱着站起来又被朋友拉下去坐着,“我去处理,你坐好。”
门外很快安静,向九蜿却坐在那低头抹起眼泪,语气中也带着十足的委屈,
“我爸那死老头,天天说我不正经工作,我开店被黑道威胁也不管我,回家还让我滚出去,家里的保姆都能骂我,我现在这店背后都是我自己拉的投资和资金链,他又骂我不会处理关系把事情弄得复杂……”
他已经趴进漂亮妹妹的怀里,这么看陈照识还算正常的,都是喝醉后哭哭啼啼,他的手最起码还老实。
赶走警察,经理招呼着最新食材上桌,一个巨大的鱼鳍顶到原予眼前,以她的知识储备分辨不出这是什么物种。
“鲨鱼吗这是?人工的还是海里的。”
“什么鲨鱼,鲨鱼肉又不好吃。”
“天天吹牛逼,人肉好不好吃?”
“嚼不动。”
这种听着没营养仔细一想就胆寒的废话每一天都在耳边响,原予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习惯,她靠着椅子,鱼肉一口没动。
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每天都在兴奋什么,总之无聊的只有他们俩个。
言雨楼安静地坐在她的右手边,左腿膝盖挨着她翘起来的腿,一动不动的。
他对于金钱没有欲望,对于政途前路也没有阻碍,一辈子站在塔尖,一辈子感受不到喜怒哀乐,这人生说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你不饿吗?”她也学着他的样子陷在沙发里。
言雨楼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好像她主动和他说话是什么新奇事一样,原予皱眉撅嘴抗议,偷偷在他腰上拧一把。
“吃过了。”他也不躲。
“那我出去找点别的吃的。”
她卡在桌子和他中间第一下没站起来,跌回去,再要站起来时外面又走进新一波人,乌拉拉的挡住她的出路。
叫喊声中夹着一两声孩子的哭闹,原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面走过来的男人手里确实抱着个小孩子。
“老郝你速度快啊,孩子都整出来了,诶呀我大侄女真好看,快让我抱抱。”
向九蜿从女人的怀里钻出来,扑去小孩子那边,她爹抱着她坐下,小姑娘出手飞快,一巴掌将面前的饭碗拍翻在地。
“你们去那边收拾,让个路。”
慵懒的声音打断几个人低头捡玻璃碗碎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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