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常让他官居侍郎,对刺杀一事绝口不提,再加上当时刺杀带着面具,后被囚在密牢中,知道他是刺杀者的事,更是少有人知。
他如愿和妻女相逢,更从别人口中得到了差不多的说辞。
多是他现在所知道的版本。
狼子野心。李代桃僵,攥夺人生,甚至被民间编成戏曲传唱,导致他在上京,几乎人人鄙夷。
他不信李君常,更不信别人,可若是连自己的妻子,他的枕边人都告诉他,他的确不是裴钰章,还有那王妃,他名义上的母亲……也都认为他不是裴钰章。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以分辨,他原不信,如今也要信了。
沈长留双手撑在桥栏,低头望着水面倒影,再次发出疑问。那我究竟是谁?又跟李君常有什么关系,让他那般步步紧逼。
偷窃别人人生的小偷打回原形,被调换的世家子已经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一切看起来已经归于平静。
只有他……被抛弃在一片空白的过去。
吹了一夜凉风的代价,在!"
然而,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沈长留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说道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我身份的传言,我不是真正的裴钰章,是偷窃别人身份,李代桃僵的小人。”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男人缓和了语气:“我道你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你就是裴钰章啊,那些无稽之谈。”
沈长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你是不是觉得我蠢,还像当初那样好骗?”
“你就是裴钰章,我骗你做甚?至于你听见的那些谣言,不过是皇帝迷惑你的手段,他只手遮天,想要骗你罢了。”
沈长留质问,“你口口声声说他骗我,那他骗我什么?!费尽心思设这样的局。”
男人顿时沉默,仿佛难以启齿。
沈长留冷道,“说不出来,还是没找好借口?”
“他、他对你心怀不轨!”
沈长留浑身一震,脸色聚变,艰涩道,“你说什么?”
他宛如被当街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供人品头论足,羞耻得快要晕过去。
难道……那些事都流传到了外边吗?
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又该怎么面对家中妻女。
“我原想着那些事情你忘了也就忘了,不说来污你耳朵,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结果你如今还重蹈覆辙。”
沈长留几乎摇摇欲坠,苍白着脸,几乎不敢再听。恐又添一桩谄媚向主,卖身上位的污名。
“我与你相交时间不短,却也不长,在认识你之前就曾听闻你与皇帝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情同手足,后来更有患难之交。”
沈长留听到这里心下一震,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紧张起来。
和那个人有这样的过去,也并非什么好事。
“那时你与皇帝好得非比寻常,甚是亲近,旁人都说些风言风语,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你二人起了隔阂,我也是从那时候才有机会结交你。”
“那时你在朝中举步艰难,皇帝明知你困境也袖手旁观。”
“你为了晋王平反,排除万难,宁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一个公正,皇帝怎么可能为了你推翻旧案,岂不是让他指责先帝是非不分,污蔑贤臣,让皇室蒙羞。那些曾经诬陷晋王的人更不可能让这件事大白天下。”
“那段时间你就像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都会没命,皇帝也对你施压……”
“你几乎丢了半条命,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不过就在你承爵的那一天,突然爆出你身份存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特意去你府中探望,我发现……”说到这里男人有些欲言又止。
“发现什么?”沈长留极力稳定自己的心态。
“我发现你与皇帝在争执,当时离得远,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只知你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男人脸色复杂。
“没了?”沈长留很冷静。
男人摇摇头,犹豫道,“他应是要强迫你,你不愿意,所以才起争执。”
“那你如何确定我就是沈长留?”沈长留直接抓重点。
男人冷笑,“换人,你觉得可能吗?姑且不说一个世子,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孩子,身边最起码大大小小十几个丫鬟嬷嬷,小厮无数,那么多双眼睛,岂是说换就换的?只怕还没出府门,那调换之人就该被抓住了。”
“况且晋王妃难道还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调换当天就能发现,何至于与亲子分离十几年才认出谁是亲儿子。”
“分明是皇帝撒了弥天大谎,骗了天下人,也骗了你。”
“若照你那么说……”沈长留还是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你糊涂!”男人恨铁不成钢,“你父亲与先帝可是结拜之交,论理上说,你与皇帝是堂兄弟!这世上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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