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床虽可助夜倾尘压制体内千尺寒的毒性,却也不能在上头待太长的时间,因此每待一个时辰便要退出,休憩三个时辰之后才可再次进入。
这次待满一个时辰,于焕七将夜倾尘抱回内室的床榻上,丹书细心为仍未醒来的他换下被寒冰湿气浸湿的衣衫,替他将梳理了银发,整齐地系上丝带垂放在胸前。
无需丹书提醒,于焕七便将原本摆放在远处的熏笼移至床畔,让夜倾尘冰凉的身子,能尽快地回暖过来。
"帮我扶着教主,我喂他吃点米粥。"丹书放轻音声说道。
丹书端过熬好的米粥,示意于焕七坐到床榻边,扶起昏睡的夜倾尘,让她能喂得顺手些。
"教主这又要睡几天?"丹书抬眸担心地望着于焕七,喂粥的动作十分轻柔。
于焕七一向少言,他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夜倾尘多久才能清醒。
"楚荆看过后也没说其他的,只说了和上次差不多,上次可是睡了整整七天!。"丹书忧心忡忡地说。
上回那七天丹书几乎时刻围在夜倾尘身旁打转,好不容易等人醒了,不到两天,又是这种让人抓心挠肺的情况。
若不是夜倾尘需要锺惟清体内的神仙骨解他的千尺寒,春风一度后却要不省人事的躺在榻上七天,丹书都想劝教主别好淫贪欢,再找找别的法子化解体内的毒。
但就是因为已经没有其他可行之法,丹书还是只能默默地等候夜倾尘清醒,并在他人事不知的时候尽力照顾好他。
锺惟清进到内室,看见于焕七扶着夜倾尘,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好方便丹书喂米粥,锺惟清缓缓地走到床前,盯着双眼紧闭的夜倾尘,对于焕七冷漠说道:
"我来吧。"
于焕七只是抬头瞥了锺惟清冷峻的神色一眼,便起身将位置让出来,并将夜倾尘虚弱的身子交给他。
锺惟清坐下后,扶住夜倾尘的塌下的脖颈靠在自己肩上,静静看着丹书一口一口的,细心温柔地往夜倾尘嘴边喂粥。
"他多久能醒?"锺惟清冷冷地看向丹书。
"我不知道。"丹书回看了锺惟清一眼,眼底有些怨气。"楚荆只说这次应该能早几日醒过来。"
锺惟清低头沉吟,思索片刻。
临济城的危机在前,拖的时日越长,事情只会越来越难办,若不能求得关原城那位相助,如今他身为朝廷钦犯,凭他一己之力怕是杯水车薪,难以力挽狂澜。
看来是不能等夜倾尘醒了。
再者,锺惟清想,就算夜倾尘现在醒着,要他放自己离开这里去关原城,恐怕就是等到乌头白都不可能。
丹书碗里的米粥还余下大半,但夜倾尘却是再也吞咽不下,看他这副模样,丹书也只能叹气,简单将东西收拾一下,让夜倾尘先安安静静地先睡一阵,她再想法子多喂一些。
"我也该走了。"
锺惟清站起身,伸手将夜倾尘安稳地放到床榻上躺好,锺惟清拉过被褥盖在他身上,走时顺道掖了掖被角。
见锺惟清转身举步离去,丹书一双细长狡黠的眸子闪了闪,让他停一停脚下。
"锺将军请留步。"丹书温声唤道。
锺惟清暂时停下移动的步伐,微微回过身看丹书。
丹书对着锺惟清盈盈问道:
"锺将军这是要回暖阁了吗?"
"姑娘说呢?锺某让你们教主下了蛊,还能去往别处吗?"
丹书轻轻一笑,状似无辜貌:
"锺将军说笑了,您如今没有束缚,来去自如,想去哪儿都行,只是离不了我们教主太久罢了。"
锺惟清怎可能听不出丹书这句提醒中的弦外之音,他鼻间轻哼,不置可否地瞅了丹书,用着低沉尔雅的嗓音开口道:
"多谢姑娘提醒,锺某明白。"
语毕,锺惟清抬脚步初雪室,朝着回别苑暖阁的方向走。
看似自在惬意悠然之貌,锺惟清却在回暖阁的路上四处察看是否有能逃走的出路,暗中观察夜倾尘安排监视他的人都藏身何处。
葛三乾在暖阁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锺惟清回来。
"公子,您和叶公子、不对,是和夜教主谈好了?"
葛三乾也是才知道,七年前他们途经御灵山,在山上救下的那个叶清臣竟是无冥教教主夜倾尘。
说起来,当时葛三乾看到夜倾尘的第一眼就惊呆了,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会有人长得这般好看,好看的根本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捡到那么一个俊美无畴,恍若天仙一样的翩翩公子,葛三乾本以为是锺惟清和他三更半夜在那荒山野岭无意间打扰了山中的山精水怪,才会遇上这样一个如仙人下凡的男子。
之后见夜倾尘浑身沾满了血气,凭着他本身那无依柔弱的气质,还真让人我见犹怜的。或因如此,当年他们公子才会不由自主地对夜倾尘多加照顾。
如今虽从锺惟清口中得知夜倾尘的真实身份,但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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