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晨祤留在温宅用了餐。餐桌的正中央是一家之主温琼斯,右端坐着位女人,仪态端庄,她是温琼斯的妻子李曦瑶,是温钰的母亲,柔顺光滑的长发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典型的柳叶眉、丹凤眼,如果不是眼角浅浅的鱼尾纹,看模样倒与20多岁的女子无妨。傅晨栩和温钰同坐在餐桌左端。一盘盘精美的菜品陆续呈现上来,菜香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温琼斯吹了吹手中盛好的汤,抿了一口又放下。眼神扫了扫傅晨祤:“为了方便,我把你安排在跟温钰同一所学校,学校那边的教育条件是市里最好,师源也是最丰富的,刚好温钰也在那,可以照顾你。”
说完,手拿起筷子,轻夹盘中肉,送进嘴里。旁边的女人这才动了筷。
在饭桌上,温琼斯嘱托温钰在学校照顾好傅晨栩,顺便带他熟悉熟悉学校环境,正吃饭的温钰被点到,停止了进食的动作,朝温琼斯点了头。
温琼斯交代完一切后,整个饭桌安静了下来,虽说进餐讲究口可以食不可以言,傅晨祤却莫名有种怪异感。
吃到一半,温琼斯因为一个电话,急匆匆走了。待温琼斯完全离开,李曦瑶举止却没有了半分优雅仪态,直接把筷子摔在餐桌上。
“刺啦”一声,粗暴拉开红木椅,女人站了起来,眼睛刮了傅晨栩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温钰身上,言语不满道:“吃完,来楼上。”
温钰夹菜的手颤动了一下,嘴上附和着“好”。
女人转头就上了楼,“哒哒”的高跟鞋在寂静的屋子格外响亮。
这一下,温钰没了胃口,像藏匿许久的秘密要被公之于众,整个人开始变得心神不定:“我…你先吃着,我先上楼了。”,慌乱说完便离开了,傅晨祤看着那发着轻微颤抖的身影,奇异的感觉愈发强烈,最后也没吃多少就回了自己的别墅。
一顿饭吃得如鸿门宴般,最后各自不欢而散。
傅晨祤按照规定的时间去学校报道。下课铃声发出丁零零的脆响,昭示着学生痛苦煎熬的上午学习时光结束,同学们各自结伴去食堂就餐,教室只剩傅晨祤独自一人。
等教室没有几个人,温钰就出现在教室前门,轻声喊着傅晨祤的名字,傅晨祤也没料到温钰会来,在看见来人之后,走了出去。
温钰想叫傅晨祤一同去吃饭,两人打完菜就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温钰看着傅晨祤沉默吃着饭,刚才来食堂也是一路默言,想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没话找话,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周围逛逛。”
傅晨祤“嗯”了一声继续吃饭,温钰知道这个弟弟不幸的遭遇,对他淡漠的态度表示理解,甚至还有点心疼,毕竟经历了与家人的生死离别,谁能像个正经人一样和别人谈笑风生。
温钰是典型的乐观派,人开朗热情,有颗悲悯苍生的同情心,虽然自己也在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秉着“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信仰,开导自己要积极向上。现在身边遇到了悲观、觉得全世界都是黑色的弟弟,他希望自己能帮他渡过难捱的一关。
看着静静吃饭的傅晨祤,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救赎的起步就是先跟傅晨祤熟络起来,慢慢走进他的内心。“对了,周末,你想出去玩玩吗?我带你去,我了解的地方特别多,知道哪里最好玩,你要是有想去…。”
“我不去”。
温钰话没有说完,就被傅晨祤无情的打断了。
看着傅晨祤果断拒绝自己,温钰垂着头扒拉盘中的饭,失落道:“好吧。”
吃完后,温钰带傅晨祤逛了逛校园,逛到一处便介绍一处,他听着温钰热情的介绍,蓦然想起那个在花丛拉琴的模样,原以为会是拒人千里的性格,没想到挺容易亲近的。
温钰察觉到一道视线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表情略微僵硬,嘴上却不停,依旧介绍着,最后实在受不了,转头对上那处视线:“我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没有,好像就我一个人叭叭说个不停。”
傅晨祤最先移了视线,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动,言简意赅道:“我在听。”
这下,却把温钰搞得不好意思,只好“嘿嘿”一笑,手不自觉挠了挠后脑。
介绍的差不多之后,温钰继续热情道:“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初二1班,就你们那栋楼对面,刚好我们班和你们班正对着。”
傅晨祤是初一1班,学校三个年级各自一个教学楼,初二在中间,初一初三各自在其左右,但三所教学楼并非是独立的,每一栋楼每一楼层都有相通的走廊,便于老师和学生走动。
傅晨祤不是笨拙的人,相反,他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聪慧,重新回到学校,并没有因为落了别人许多课程而郁郁寡欢,上课跟着老师的进度走,下课就自己钻研落下的知识点,更甚的,还会自己自主学习老师还未讲解的知识。学习对他而言,不是吃力的事情,他享受心无旁骛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光,不会总是想起很多不美好的回忆。
傅晨祤在学校认识的人只有温钰,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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