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
齐国换了新的国主,齐国、大梁休战讲和。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慕献灯正坐在马车中,叹了一口气,任务估计完成不了了。但眼下还有别的事。
车马踩着雪化后泥泞的山道,挣扎前行。慕献灯一把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后方,又看了看面露痛苦之色的即将生产的嫂嫂,凝眸吩咐小厮:“你们几个带着嫂嫂走,我在这拦着他们。”
秦氏临近生产,梦中梦到不干净的东西,心神不宁,想亲自前去往白马寺上香祈福,在山道被人围堵。穷凶极恶之徒,又谋财又害命的那种。
虽说这里所有人都与他无甚关系,但是他总归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脱离世界的,能帮着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慕献灯简单吩咐了几句,在秦氏焦急的目光中跳下了马车站到了道中间,手放到了腰间佩刀上,目光沉沉看向了那些蒙面的亡命凶徒。
刀光剑影之间,慕献灯挑落几个人的武器,左腿弯曲踩到其中一人刀背之上,苍劲的背绷紧一瞬,将刀踢了过去。
几息之间便倒了两个,他握刀回挡的时候,白色的药粉迎着他的面就喷了过来。慕献灯手脚一软。
慕献灯:为什么我帅不过三秒…这算什么?
大白蛋:算你倒霉。
脑袋昏昏沉沉的,慕献灯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扶着额头半弯了腰,身后之人早就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扬起,随后重重落下。
“刺啦”血液划过慕献灯的脸颊,他眸子微阖,感觉到自己脸颊温热的血迹…这血不是他的。
身后人的脑袋被一柄长枪挑起,滚落至慕献灯旁边。
慕献灯微微喘着气睁开眼,身后有很多人,是甲胄碰撞的声音,士兵吗?
有人站到了他面前。
这锦靴可真干净。
面前的人蹲了下来,也不顾泥泞弄脏衣摆。他手上握着白净的帕子,一点一点帮慕献灯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慕献灯这才意识到,面前穿着玄衣披着大氅的人是笼月楼。笼月楼已经完全褪去病色,此刻衣冠华贵、神情凛冽,颇有些帝王之气。而他身后是齐国的卫兵。
笼月楼的声音有些颤:“别怕,跟我回去。”
昏前一秒慕献灯想,果然富贵养人,帝王大氅好帅啊,以后有机会也想穿一穿。
小心的抱起少年,笼月楼沉郁的面容带了几分柔色。他抬眼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吩咐了几个人去找这附近的郎中和接生婆跟过去帮忙。
等慕献灯意识回笼的时候,感觉眼睛有些睁不开。
白蛋:大人,笼月楼在看着你。
慕献灯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筋脉,没有一丝问题。
笼月楼贴近他:“醒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
慕献灯睁眼的瞬间,脑子里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最后再试一次吧。
惹怒笼月楼→笼月楼出兵→天下一统。
他一只手掐住了笼月楼的脖子,但是因为刚醒,没什么力气:“你不跟我成亲,就是去当你的齐王了?”
笼月楼也不挣扎,就这样淡淡垂着眼看着慕献灯,声音低哑地有些可怜:“对不起,我…别生气,小木耳,我错了。我当时想,我若是齐王,我们的婚礼能更盛大一些…而且齐梁休战,你的父兄也能回去和你们团圆了。”
慕献灯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这里又是哪?”
笼月楼因为窒息,脸色微红,愣是凑近了几分,讨好地贴着慕献灯的面颊:“齐国的一个行宫。”
慕献灯不知是气的还是用力憋的脸色有些红:“把我送回去!你就这样把我弄到齐国了?还有,我嫂嫂呢?”
笼月楼此时的情绪才有几分波动:“大夫人没事。小木耳,我从没想过让你离开大梁,我只是想给你补办一场婚礼,我只是…太想你了。”
笼月楼眸子晦暗,握着慕献灯的另一只手,移到自己面颊旁,语速显色有些快,:“我…我鬼迷心窍,我想你,才把你接过来,相信我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打到气消好不好?然后我们就成亲…”
“不”慕献灯想要挣脱开自己的手,发现挣脱不得。于是他松开了掐着笼月楼脖子的一只手。
笼月楼深深看了慕献灯两眼,才放开了他的手,起身出了门。
白蛋:他破防了?
慕献灯:大胜利。他肯定准备出兵去了。
只是还没一柱香的时间,破防的就变成了慕献灯。
笼月楼再进房间的时候,身后跟着三四个太监,捧着带了婚服和礼冠进来了,放完婚服和礼冠,太监们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衣服与头饰上满是珠宝绣花,很是好看。笼月楼坐在床铺边问着慕献灯:“小木耳,喜欢吗?”
他强硬握着慕献灯的手放到金色华美的九龙四凤冠上:“看,我自己做的,小木耳戴上一定很好看。”
“我不喜欢,你不要这样。”
“不喜欢这个款式吗?那我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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