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了个哑巴来,求她开口可难……”
“她会讲话的,那天子时口中不知道念叨什么,我起夜……”
一天清早,晨曦难得眷顾到了芙妫半个身子上。她仿佛才从极寒之地打捞上来,向追月的背影道:“这是哪里?”
“姑娘指的是?”追月不理解。
芙妫遥望远处的山关,层层叠叠,h沙弥漫,心里泛起了哀伤之情,道:“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哪里。”
“这临着无定河呢,前几个月被划给申国了,姑娘住的这屋是慕哥儿留下来的旧物,至于整个邸舍,据说都是位姜姓贵族的财产。”
无定河在哪里,她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申国又是什么,她不晓得。
她因为未知恐惧弥漫上心头,惊慌失措,拉住了追月的衫子想问个明白。拉扯她到h昏这才作罢。
“姑娘别再问了,我知道的可都说出来了。我虽然自幼来了这里,却也只能接触到这些。”
追月叹气,有些无奈将她的手拿开,端着托盘出去了。走了没几步,迎面撞上了一个身影,她几乎要哭了出来。
朱红的天空陪衬了有些辉煌的云,显得慕恒的身形格外突出,感受到眼前的少nv情绪,丢下了配剑相拥而泣。叙旧了一番,这才谈及他前几日送来的姑娘。
“她是落魄的贵族小姐?”
“她是哪家的夫人?”
“你不认得她?”追月有些诧异。
慕恒不便透露多少,只道出是领命行事,其余一概不知。沈炼景会对这位姑娘按什么相待,他本就不知道,这是旁的事。
室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她阖眼向天神祈祷,希望能与半夏再见。
芙妫听见了帘子外动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这让她想起了沾满栀子露水的裙摆,走动间香气隐约……
心头一紧,撩开门帘,火急火燎向声音源头追去。
她心乱如麻,这是她与旧时代连接的唯一,她不顾每跑几步x口都似巨石压垮无助,不顾双膝咯咯作响几乎要碎掉。坚持要奔向声音源头。
慕恒正坐在石凳上,看到了远处蓝se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当她放缓了脚步,借着昏h的光,一步步走向了他。
每走近一步,心就ch0u痛一下,每靠近一厘,希望就渐渐下沉。
她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痛,不合时宜加倍送去全身。她的眼泪决堤而出,记忆中斑斓的光辉se彩生出了令人生厌的霉点,青涩少nv娉婷袅娜被那晚狂风骤雨的欢ai覆盖了,她羞愤难当,腋下背部仿佛都泡在汗中,双腿打颤。
慕恒脑中只有她之前失落的背影,和沈炼景将她细致裹好时的温柔动作。那日的直觉是对的,她真真落到了他的手中。他不敢看少nv的面庞,怕见到责备怨恨,怕脑海中想起来她和沈炼景那夜翻云覆雨的糜乱。
他知道她的话中藏话,可惜他无福消受。
当美好的芙蓉花开得正yan,有心之人采撷,无心之人旁观,终究无能为力。
追月叹气,道:“你又这样瞒我,我走就是了。”待追月伤心走后,他犹豫了再三,支吾了一声“公主”出来。
两人的衣裳被风吹得作响,月亮g勒出他们的身形投s在青石地板上,两人的影子几乎依偎在一起,可现实终究是两人相隔。
“你一直是沈炼景手下的人,对么?”她吐出这句话时,每个字都在颤抖,勉强扶住了石桌才稳定自己。
“是……”话没说完,他小声说了抱歉,只不过被风淹没了。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妨告诉我还剩下什么。”
他摇头,目光在她身上追寻,搜索着种种回忆。
“王g0ng大火仍未尽。贵族亲眷中,身量不及马鞭长可侥幸存命,为奴为婢,苟活发配。”
“公主未随虞王离去……那殿中焦臭弥漫,白骨累累……可怕至极。”
“好在将军……将您……”知道不合时宜,可他说了出来。
说到前几句话时她眉头蹙起,听到将军这两个词,她彻底将身子背了过去,不敢再听他接下来的话,因为每一句话都如刀割,扎得让人心痛。
她凝望着远处幽幽的灯火,那是月亮落的泪,陈旧,迷糊。
“所以,他是我的恩人?”她语调里已经收不住嘲讽,“不、不,你们明明都是恶人,我希望你们刀下的冤魂久久不散……”
她鼓起了勇气,从袖中0到了凉凉的匕首。
满含哀伤的眼神向他投去,眸子蕴的泪珠如清澈见底的泉水涧涧。
她迈步靠向他,而他只一顾沉浸在她的动人眼珠中。
脑中已被恨意占据,理智已经被压在了yuwang之下。她想起了那场盛大的火焰,想起了母亲在火焰中喃喃低语,鲜血不断喷涌,黏糊腥臭,涂满了整屋。王g0ng里的人嘶吼尖叫,刀划拉开皮r0u,压断骨头……
她想让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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