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兵制上,每旗原则上包含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有三百人,共计七千五百人,不过实际上,每旗的人数相差很多,出入很大。皇太极还浸在兴奋的喜悦中,也并未在意,随口道:“五牛录,再加上本王的护军,应该差不多了!”
莽古尔泰心有不满,心说:凭什么这种事都要我正蓝旗出马?这段时间,大仗小仗我打了无数,八旗之中,只有我正蓝旗损失最大,眼瞅着就剩下这点儿人了,竟然还让我出去血拼,这不是要把我正蓝旗打没了吗?想到这儿,眼睛一瞪:“汗王,你真打算让正蓝旗所有人都拼光吗?”皇太极闻听之后大惊,盯着莽古尔泰看了看,厉声道:“五哥何出此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今大敌当前,难道本王的话,你也不听吗?怪不得有人说正蓝旗很难调动,原来根子在你!”莽古尔泰也上来倔脾气了,毫不退让:“汗王,我们什么时候不听调遣了?你说这话可有凭有据?”皇太极见莽古尔泰当众顶撞自己,十分生气,怒道:“有没有凭据,一查便知,如果属实,一定严惩!”莽古尔泰脾气本来就暴躁,一听这话,压不住火了,破口骂道:“你还想严惩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保你,你就是汗王,我们要是不保你,你什么都不是!一碗水端平,凭什么总让我正蓝旗去血拼?别的旗就没有人吗?”皇太极勃然大怒:“大胆!你阵前抗命,可知所犯何罪?”莽古尔泰一见,心说:怎么?你还想拿我?下意识地用手握住刀柄,瞪着睛睛冲着皇太极恶狠狠地说道:“本贝勒不是好惹的,不是软柿子,你别吓唬我!”说着,把刀抽出了半截,冲着皇太极运起了气。旁边的代善等人吓得大惊失色,当着汗王面儿拔刀,脑袋长包了吗?还是辽东人参吃多了?代善照着莽古尔泰就是一巴掌:“老五,你个混账!反了,简直是反了!犯上作乱,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罪?”皇太极气得一脚把旁边的待卫踢了个跟头,骂道:“你们这群白吃饭的,人家都拔刀了,你们还跟没事似的,我要你们这些侍卫什么用?”夜叉一见,赶紧在旁边跪倒:“汗王,臣以为您和三贝勒之间是兄弟之争,所以”皇太极怒目圆睁:“本王与他虽是兄弟,但更是君臣!以臣弑君,你们不把他拿下,如果人人都这样,我大金国朝纲何在!”按下这边暂且不表,单说祖大寿,一马当先冲出城门,接应上援军后,突然发现对面的援军万箭齐发,朝着自己的阵营射了过来,这才意识到是中计了,气得破口大骂,赶紧率军回城。好一翻厮杀,伤亡过半,总算是逃回城里,捡回了一条命。战斗结束后,皇太极回到中军帐,代善、阿济格、多尔衮等人也进入了帐中。岳托率先奏道:“汗王,三贝勒今天拔刀相向,乃大逆之罪,若不严惩,群臣之道废矣!”其他人也纷纷赞同:“冒犯汗王便是死罪,何况拔刀相向!”皇太极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冲着代善说:“本王受众贝勒拥戴,继承汗王。上有二哥,下有诸弟。父汗常讲,心生一念,天必知之。本王行事,从无偏私之念,诸位如果觉得本王有不公之处,尽可提出,若以为本王无德,二哥亦可以召集众贝勒会议,另立新君,莽古尔泰无端羞辱本王,本王实在是无法忍受。”代善一听,汗都下来了:怎么?汗王要不干了?他要不干,谁敢接着干?汗王拿这个做威胁,看这意思,老五要够戗了,吓得代善急忙站起:“汗王,咱们就事论事,谁敢说汗王无德?大金只有天聪汗,汗王要是无德,大金国谁还有德?莽古尔泰欺君罔上,罪不容赦,咱们依法处置,汗王切不可如此之说!”众人赶紧附和道:“汗王英明,吾等真心拥戴,请汗王息怒,别与粗鲁之人一般见识!”帐内正在商议,有人来报,莽古尔泰前来赔罪,正跪在地上哭诉。说是今天一早,喝了几杯酒,酒力发作后,胡说八道,这才冲撞了汗王,请汗王原谅。皇太极一听,怒道:“白天拔刀要杀我,晚上就说忘了有这回事,这算什么意思?”说罢,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回了后面寝帐,避而不见。莽古尔泰惴惴不安地返回军营,他知道,这次他前途未卜。两个月后,十月二十三日,莽古尔泰终于等来了对他的处罚决定。他被革去兄长贝勒的封号,降为和硕贝勒,并且被剥夺五年录诸申。消息传来,莽古尔泰抱头痛哭,但是无论如何,莽古尔泰步阿敏之后尘,从此彻底地被排除在执政四大贝勒之外了。仅剩的大贝勒代善见机不妙,赶紧趁机上奏,请求废除三大贝勒与皇太极并坐议政制度,由汗王独自主政。天聪六年正月初一,元旦朝贺,皇太极南面独坐,苦等了漫长的五年之后,皇太极终于挤掉了身边的三人,联席听政的局面终于不复存在了。等了这么久,终于台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皇太极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一天总算是盼到了,俯视着下面分列两排的群臣,皇太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正是:铁骑横扫神勇,大明今欲何从?攻城斩将谈笑中,数年光阴飞纵。千里河山在握,天下仰望辽东。乾坤重整现真龙,把盏高歌称颂。(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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