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只好去找在狱中坐牢的袁崇焕。袁崇焕在狱中还未定罪,并没有换上囚服,见老师来了,赶紧行礼:“老师可好?学生蒙难,连累老师了。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学生前几任无一善终,李维罕、杨镐、熊廷弼、王化贞都已经死了,我又怎么躲得过去。只是遗憾的是,学生自以为知兵,却被皇太极所害,以至君父为之受难,京畿为之受惊,它日九泉之下,当真是死不瞑目啊!”孙承守道:“你在天牢中能无怨无艾,反躬自责,老师颇感欣慰。只是我问你,皇太极的十万大军离开沈阳,你真就不知道吗?”“老师,不瞒您说。皇太极一直对蒙古用兵,学生本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次皇太极以狩猎为名,奔的是蒙古,学生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绕道蒙古,进犯京师。而且,那几天,发生诸多事故,学生自顾不暇,这才耽误了事情。说起来,我也是中了皇太极的奸计!”孙承宗长叹了一口气:“崇焕啊!你放心,老夫一定在皇上面前替你周旋。今天看你,老夫还有一事相求,祖大寿已经带着兵马逃离北京,回到了锦州,意向不明,这事可不是小事啊!”“啊?大寿这是为何?”“还不是为了你!主帅被抓,为你抱不平啊!”“唉,糊涂啊!”孙承宗道:“现在不是说这些是非的时候,祖大寿一旦降金,不但山海关保不住,关内许多重镇都会沦陷,真到了那一步,大明可就真的保不住了,而崇焕你也会背上千古骂名!“袁崇焕皱了皱眉,反问孙承宗:“老师的意思是?”“你立即给他写一封信,劝劝他,务必以天下事为重,不要计较一时恩怨,万万不能做傻事啊!”袁崇焕叹了一口气:“唉,我现在是戴罪之身,写信又有什么用?”孙承宗摇了摇头,对袁崇焕道:“祖大寿桀骜不驯,只听你的话,你要是不写这信,恐怕他会误入歧途。”“既然如此,就按老师的意思办吧!”袁崇焕取过纸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了孙承宗。还别说,袁崇焕的话就是好使,祖大寿见到信后,泪如雨下。又听孙承宗一番剖析,也认识到,自己要是反了,就等于把袁崇焕给害了,决定不反了,继续辅佐大明朝。天聪四年三初一,皇太极在关内转了快半年了,该抢的也抢了,该夺的也夺了,再三权衡之下,留下阿巴泰、济尔哈朗、范文程等人留守永平、遵化、迁安、滦州等四城,而自己率大军则要胜利凯旋了。再说沈阳城中的二贝勒阿敏,这段时间可痛快了。皇太极、代善、莽古尔泰上了前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沈阳城中,当真是唯我独尊了,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汗王,一切礼仪和阵势都与皇太极一样,留守的那些大臣也不得不以汗王之礼待之。三月末,代善长子岳托率先头部队赶回了沈阳。阿敏闻讯,亲率大臣出迎。按律法来说,他应该迎出十里地,不过阿敏却不管这些,只是往前迎出了三里地。出迎时,他居中而行,大臣分列两侧,除了没有黄罗伞,这阵势和皇太极几乎一模一样,让岳托大大的不痛快。三天后,皇太极的大队人马终于也到了沈阳。阿敏也分得出轻重,这次主动迎出十里,极尽殷勤热情。当天晚上,岳托求见皇太极,见面就把阿敏给参了一本。皇太极听后,摆弄着手中茶杯,一直没有说话。岳托急了:“汗王,阿敏叔越来越不像样子,侄儿建议,当召开众贝勒联席会议,狠狠责罚他,以儆将来!”皇太极笑道:“你责他什么?责他僭越?他越什么了?他与本王同肩并坐是本王的主张,我不在家,他自然要居中,我在家时,大臣们不也是跪拜后左右侧立吗?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与旁人说了,免得节外生枝。”
岳托不服气,冲着皇太极说:“汗王,你太忍让他了!上次征朝鲜,阿敏叔拥兵自立之意很明显了,返京后就应该到惩罚,可汗王却息事宁人,放过他了,这才有了现在有恃无恐的地步,任其下去,将来止不定还发生什么!”“不得胡说!下去吧!”两天后,皇太极大摆盛宴,犒赏三军。庆功会上,众贝勒和众将士欢聚一堂,盛况空前。年轻的将士更对这皇太极神乎其神的出兵佩服得五体投地,轮流上前给汗王敬酒。阿敏因为这次留守,并未亲历此战,听着众人如此赞扬皇太极,心中有些不快。想自己,当初率兵仅三万,就平了朝鲜,也算是战功卓著,却未曾有人如此赞扬,可见人情之势力。也是借着几分酒意,阿敏端着酒杯走到皇太极面前:“汗王,臣愿率兵五千赴永平驻防,换回阿巴泰、范文程等人。我要再攻下几城,夺了山海关,将关内关外连成一体,如何?”永平城在河北秦皇岛市卢龙县,明时称为永平府。此地地处边关,是连接山海关和京师的交通要冲,是一座军事重镇。皇太极就是从这一带的隘口突袭得手,从而兵临北京城下的,素有“京东第一府”之称。驻守此地,即可照顾刚刚占领的迁安、遵化及滦州三城。皇太极笑道:“如若真能如此,阿敏兄就是不世之功,本王岂有不允之理?只是守城不容易,阿敏兄还请慎重!”阿敏撇了撇嘴:“朝鲜国被臣一走一过夷为平地,何况区区四城。”皇太极点头道:“阿敏兄执意要去,本王再给你一万精兵,但是阿敏兄千万不要丢了四城,或要丢了此四城,将士们的血就白流了,关内的形势尽失!”“汗王放心,丢了永平,臣愿受军法!”皇太极心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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