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与知道,安荀是心软了,如果自己当时说后悔了,安荀肯定会立马同意,并让人离开。
但是白未与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安荀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不后悔就好。”
来给白未与祛疤换皮的人告诉白未与所有的注意事项,然后便开始了祛疤。
白未与已经记不得他是怎么挨过去的,就像是把他的骨头一块块敲碎,然后再重新组装起来。
这样的疼痛还不是一时的。
那半个月时间,白未与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但是晚上,他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坐在他床边。
即使看不清他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每到他出现的时候,白未与便会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总会很努力的抓住手心的手。
安荀心情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周家的人可真是恐怖啊,周子睿把安临风迷得团团转,为了他不愿意成亲立后,而且仿佛也救了一个大 麻烦,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看见白未与难受的样子,他总会忍不住去心疼,想要去给他依靠,让他少受点委屈。
可是他又没有立场去给白未与依靠,他们是什么关系?敌人?仇人?或者是……救命恩人。
不管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无法否认他内心深处的感觉。
他的心脏在为了白未与而胡乱跳动,他从内心深处不想看见这个少年受苦,他心疼他。
不知道白未与这一刻把他当成谁了,总会在半夜醒来的时候,露出温柔的神色,然后睡过去。
安荀忍不住想,是不是白未与把他当成了他在周国的恋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忍不住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毁灭一切,然后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但是安荀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白未与肯定不愿意,他不愿意,他便不能去做。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白未与握紧他的时候,握紧白未与的手,然后告诉自己,不管白未与喜欢的是谁,等白未与熬过来,终有一天,他会取代那个人在白未与心中的位置。
他不是想要杀了周子睿吗?他帮他!
“……安荀……”
一个虚弱的呻吟声,打断了安荀的思路,安荀猛然睁大眼抬眸看着床上的白未与,整颗心脏都在激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胸腔恢复白未与的呼唤一般。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安荀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苦涩又无奈的笑了笑。
他怎么会喊他呢?他有什么值得他喊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喜欢他,他是用累累白骨早就的如今的地位,忠于他的人只是本能忠于他。
连自己母妃都不爱的人,怎么会有其他人喜爱呢。
也许就像他曾经想要争取母妃和父皇的疼爱一样,一切都是泡影,不管付出再多,最后不是他的依旧不是他的。
安荀闭眼,泪水落下,他微愣了一下,随后嘲讽的一笑,他竟然哭了。
“安荀……”白未与心中酸涩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人,这一刻白未与是真的清醒了,看着落泪的人,白未与再次开口叫了安荀。
“……”安荀不知所措的抬眸,撞进了白未与的双眸里。
白未与有些艰难的抬起无力的手,替安荀擦去脸上的泪水:“不要哭!”
他不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吗?他应该高高在上,不应该哭,应该笑。
当初白未与将他的灵魂碎片养在心间,就是为了加强他们的关联,能够感应到彼此,所以这种突然而来的奇怪感觉,奇怪的重视,也会让安荀无措吧。
想想如果是自己,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并且生出这样的情绪,肯定也会慌乱,也会觉得奇怪。
但是这正是因为,他们彼此相爱着不是吗?
他用爱拯救了求死的白未与,白未与用爱来拯救四分五裂的他。
虽然不知道安荀这辈子都经历了什么,但是白未与知道,安荀过得不好。
安荀紧紧的抓住白未与的手:“你在叫我。”
白未与眼中含着泪花,温柔而坚定的点头:“安荀,不要哭,你可是摄政王……”
“是不是很疼?”安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白未与苍白的脸,下意识的问道,白未与原本想摇头,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很疼,安荀,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想家了。”
我没有家,有你的地方才是家,所以我是想你了,你能明白吗?
是不是和我推测的一样?
安荀坐到床头,扶起白未与,让白未与靠在他的怀里,白未与在安荀的胸膛蹭了蹭,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格外的安心,仿佛只要这样,一直这样下去,也是可以的。
苏落第二天急急忙忙的来到了白未与住的房子,之前安荀突然找到他,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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