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天光带着点点昏黄,风穿过树林,闯进房子里,掀起窗帘。
毫无疑问,今天是个凉爽的好天气。
林岑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好累。
落地窗外是修建的整齐的草坪和可爱的花,或许是矢车菊吧,一排排长在玻璃下边儿,还挺好看的,草坪外是枫树林。
这个地方林岑还没来过。
他翻了个身,察觉到了脚上的东西,链条窸窣的声音被柔软的被子掩盖,但它的极有存在感。
是一条银色的链子,缠在脚上,链条很长,多余的部分落在床脚,看这长度,都够他走出卧室门的。
这应该是霍衡的某个别墅。
林岑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自己的手机,衣服也不知所踪,他现在身上穿着的是霍衡的睡衣,有些长,但很舒适。
身上斑驳的痕迹完全不用看,没个四五天根本消不了,那些印记过重的地方,四五天也不一定能消。
林岑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他仰躺着望着天花板,思索起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
事实上,他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此刻被绑在这里,没有手机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一个人,他干什么都没用。
要说他现在什么感觉呢,挺复杂的。
知道恋人从很早以前就喜欢自己了,这个事无疑是让人开心的,可是恋人似乎有点变态。
但非要说变态,也没有变态到什么程度,只是偷偷摸摸拍他的照片,再偷偷摸摸收集自己落下的东西而已。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朋友身上,他肯定会劝分,这种还不分手留着过年呢?这么多年前就开始觊觎了,还偷拍照片贴在小房间里,这种人一旦是谈了轻易分不掉的,以后出点事死缠烂打什么的,说不定还要发疯的,吓人得很。多得很的社会新闻都这样写的。
看了眼脚上的链子,林岑心想,确实挺疯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人刚察觉到他要跑的意图就一整夜守在屋子里,逮住了,抓到床上狠狠惩罚了一顿,就给锁起来了。
说严重点,这不就是非法囚禁吗。
房子周围是树林,环境安静到连一点汽车鸣笛或者行驶的声音都听不到,这指定是深山老林了,轻易跑不出去,人就是死了三天了也没能人发现。
这样的事,但凡落在别人身上,林岑都会为故事的主人感到揪心,希望他能有个好结局。但真让他自己给遇上了,他反而没什么感觉。
跑出去?先不说霍衡昨天发疯的死样子,就是脚上这根链子他都没有办法解决。
要发脾气然后分手吗?
确实,他现在有些生气,刚知道这个事的时候有些震惊,但要说什么害怕恐惧,这样的情绪倒不是太多。
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接受自己暗恋了好久,阴差阳错谈上的对象其实是个觊觎了自己很久的变态。
他不信霍衡会伤害他,当然昨晚的那种伤害除外。于是就这样躺在床上出神竟也没多少不自在。
只是,身上好痛,疲惫感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他想起迷糊中被喂的水,被哄着操了一次又一次,这也就算了,关键自己还发骚,求着他上。
浴缸里他是昏了过去,但半梦半醒之间却又看见天花板在晃,他躺在床上,看着那个水晶的吊灯,床头开着的竹节造型的小夜灯。
转头看了眼,床头确实有这么一盏灯。
果然,那家伙,在他晕了之后还是接着做了。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几次性爱。
温柔的霍衡、性感的霍衡、隐忍的霍衡,虽然偶尔带着点坏,可那和昨天的不一样。他真的很生气,气到不管自己是不是能接受,是不是受不了,在晕了之后他又做了多少次呢?
又是什么时候把他搬到这套房子里来的呢?
有点烦,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
林岑环视了一圈屋子,没有一切通讯工具,也没有看起来特别硬的东西。
他将目光落到了床头的小夜灯上,这看起来似乎是屋子里最硬的东西。
拿起灯往落地窗上重重一砸,砰的一声闷响,玻璃没碎,灯却被砸出一个凹陷来。
笑了,这家伙,上钢化玻璃是吧。
支撑着身体下床,银链拖拽的声音有些难听,他去了浴室。
链子的长度完全够他上厕所,洗漱,甚至够他走到门口,走出门去,客厅装修得像个样板房,好看但毫无特色。
在这个小别墅的客厅里,他最多走到餐桌的位置,刚好够他坐下,链子就完完全全拉直了。
“您醒了,吃饭吧”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对着林岑温和的笑了笑,看见他脚上的链子丝毫也没有反应,神情自然极了。
林岑也不哭不闹,他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必然是霍衡信任的人,不可能被他给收买。
“您知道霍衡在哪儿吗?”林岑看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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