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能得到真正的宁静。
这四方小院十分宁静。
年轻的总裁站在破瓦片的屋檐之下,西装裤腿边是一隻狗,左手边捏着一个时听。他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此刻听不见她的心声,她环绕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可他仍然觉得她占满周遭的世界。
胸膛上被她按出的那个白色手印底下,心臟正在蓬勃跳跃。
沈助理和保镖们站在远处,欣赏着这静谧温馨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刻或许可以说是祁大少这些年来难得的、真正的简单美好时光。
哪怕对面已经风波诡谲,暗处的势力来势汹汹,可是这一刻、在太太生活了十年的偏僻山头,祁大少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
沈助理感动闭目,让眼泪自己流淌,让小王自己感受: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祁粲缓缓呼出一口气。
这一路,他步步后退、为她妥协,最后终于一败涂地。
祁粲,你…。
但他心里并没有对自己失望。反而涌动着一种陌生的酸涩而又微甜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有一种隐晦的爽。
——「铁车哥,干嘛呢铁车哥?……」
时听捏了捏指尖,歪了歪脑袋,他怎了,忽然闭上眼睛沉郁顿挫?
因为不会包饺砸?又不是真的要他包嘛。
祁粲这人自尊心就是强。
但其实,时听挠了挠头——今天祁粲愿意带着人,陪她回奶奶家,还出面帮奶奶出了口恶气,让全村人都看在眼里…时听是感谢他的。
就像是收到弥补二十二年的生日礼物一样,时听其实很感恩这种付出,因为很少拥有。
此时她看着祁粲,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穿着黑色大衣,冷白肤色从衬衫领口延伸一小截,英俊又冰冷地站在她奶奶的大腌菜缸旁边,依然像是来拍画报的忧郁帅哥。
加油啊!铁奋。
时听在心里悄悄说,未来的剧情你不会输的吧?
祁粲缓缓睁开眼,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饺子包好了?”他问。
时听点点头,又摇摇头,在背衝着奶奶的地方悄悄比划了一下手语:包完了,但是人多,不太够。
“没事,”祁粲的神色看不出情绪,只是依然静静看着她,“都给你吃。”
时听黛色的眸光眨了眨,然后心想。
——「啊,他不爱吃饺子呀?太好了你这个没品味的东西」
祁粲:“?”
他面无表情地掐了一下她的脸蛋。重重地。
——「哎呀!嘿嘿没关系,我可以把他那份都吃了,这可是饺子啊!还是奶奶包的饺子,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上,今天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多多多……」
祁粲眼底又不自觉地浮起一点笑意。
眼前的人和她絮絮叨叨的心声都像是热气腾腾的饺子一样。
所以——
年轻的总裁终于认真思考,他是因为什么对时听产生了不受控的感情呢?
因为她总说一些让人迷乱的话,还喜欢念霸总文学和黄文来影响他,然后他真的被影响了?不,影响了但很有限。
还是因为她画画的时候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心声,像风像云像虫子一样自由自在古古怪怪。…
还是…因为她心中始终有自己的坚持,始终为了发出自己的声音从没放弃过努力。
因为她长情知恩心里始终想着她奶奶,自己咽下失声那几年的苦也从不让她担心。
还是因为即使这个世界没有人站在她身后,为她讨公道,她也依然单薄却有朝气,不怨愤,不世俗。
简简单单。
祁粲忽然想明白了。
大概就是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时听的内心。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真正的时听是一个怎样的鲜活的人。
所以他…
祁粲缓缓闭上眼睛,唇角轻轻一勾。也只能是他,只会是他,喜欢这个——
——「嘿哈!喔哈!一拉马斯卡!……芜湖拉哈!」
——「吃——饺——砸!」
就算这样他竟然都不觉得吵闹,又或许是对祁粲而言她真的已经再是什么影响,而是一种惯性。
他习惯了她的七嘴八舌,习惯了她的天马行空。习惯了她的各种称呼。
这不亚于自我pua。但是——
祁大少高冷地睁开了漆黑如海的眼瞳,在夜色下轻轻呼出一口冷气。
喜欢她确实得有点病才行。
他有病,他认了。
…
“走了、走了,饺子出锅了!”
“翠芬奶奶,我们来帮您端——”
“大少,我们进屋吧。”沈助理脸上也带着祥和的喜气。
“嗯。”
祁大少确定了这一点,浑身沉郁的气场终于消散,眉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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