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的他道,「嗳呀,你快甭想了。我敢打赌,你过了今夜,不用今夜,便是一两个时辰,可能这股子劲头就消了,那时候哪怕你奔去了,摸着鱼回来了,也没现今这刻更期待。」
他一边抓牢了他的手带他狂奔,又一边朗声大笑道,「温浮祝,你终于肯有趣了一次。」
回过头来又促狭了一张脸,「所以有时候不是你小时候没做成甚么,长大了便做不成甚么了。也是得看这股子新鲜劲头的啊呀……!」
那夜他俩没去得成。
只因谢常欢太过在意回头开导他了,而又没注意他自己脚下的诡异步速,这一扭脸的过程身子却不带停歇的蹿出了十丈远,一不留神便撞上了身前树干,便是温浮祝有心拉他一把,提醒他一声,也没来得及插得进嘴去。
朗朗月华下,谢常欢捂着额头蹲在树下默默揪草,独留温浮祝一个人在旁侧捧得肚子笑弯了腰。
简直也恨不得学那些个江湖豪客,性至随意放达的捶胸顿足仰天狂笑,可温浮祝毕竟是温浮祝,只能一边揩着眼泪,一边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怕谢常欢实在觉得太丢面子,笑的乱抽抽的顶着满眸水色去安慰拍他的肩,「常欢,没甚么的……我并不笑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再笑一会儿就不笑你了……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哈哈……」
最后是笑脱力的倒在他身旁,谢常欢依旧一脸惆怅的捂着额头望天——说真的,他现在低头头晕,还被温浮祝笑声震得耳鸣。
那年二十五,温浮祝活了人生小半载,头一次笑的如此酣畅淋漓,兴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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