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听脑内憋了五分钟,本想一觉睡过去就好了,但是——根本睡不着!眼前一会是漫天的无人机, 一会是照亮的火山口,一会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千头万绪!千回百转!都不敢想——时听都要憋出病了!于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上次两千万节点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喊了祁粲一个字,但当时为什么没有认定他的确是能听见心声呢?好像就是因为这个阴险狡诈的大粪车、当机立断、反应飞快、立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就算她在心里诽谤他穿粉红兔兔小内内,他都没有任何反应!——那看来还真的有可能。时听摩拳擦掌,愤愤不平,等到帐篷里一片安静, 她才悄咪咪朝着旁边的睡袋伸出手。既然如此、那肢体接触对时听而言就非常有用了!因为不仅能隔绝他的读心, 而且还能继续帮她蹭wifi刷心声啊!可以说是一举两得解决了时听现在最大的困境。但是她的爪子刚刚行过三八线,人就被整个拉了过去。这是双人睡袋, 一左一右,拉链可以拉开也可以拉上,连起来就是一个大大的睡袋,不知道是哪个绝世好妈妈准备的。总之时听一头撞上了祁粲的怀抱。鼻息之间, 首先是清淡的薄荷味剃须水的味道, 还有说不上来的、带着热意的、男人衣领间浅淡的木质后调。整个笼罩了下来。充气泵床弹了弹, 然后下陷,在夜色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时听的脸一下子红了。这、这声音!听起来很惹人遐想。不对、她没想。年轻的总裁随身携带整个团队, 即使在户外起居也十分考究,他黑发干净松散地垂落在充气枕头上,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一团人。又想偷偷摸摸地揪他、或者搭在哪?好好抱。他教她。还有——喜欢他这件事, 他也会教她承认的。祁粲心底冷哼一声。垂眸,看见时听从耳尖到后颈的瓷白肤色隐约红成了一片, 十分紧张但是又一声不吭假装淡定。于是祁大少唇角一勾。又有点暗爽起来。虽然他把他的底牌都已经告诉她了,但——他们之间,依然是他掌控全局。他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身后,毫不设防地让她的手落在他的腰眼位置。一条手臂垫在她的侧颈以下,给她当枕头。这样,时听整个人就密不透风地贴在了他怀里。很软,很香,很薄的一团。当然——如果她想在他怀里窝得更舒服,还可以把腿抬起来,撘到他的大腿上。不过他觉得时听会爆炸。
而且。祁大少道貌岸然地绷了脸色。他也不想在野外发生什么意外。时机不对,地点不好。嗯。“懂了吗?”他声音冷冷淡淡,绷得严肃且正经,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丝毫没有旖旎之色。时听闭着眼睛点点头,而视野右上角的心声增速简直让人害怕。太快了。因为离得太近了。虽然祁粲好像是很正经的,但是她的胳膊环抱着他的腰,只能感受到……很窄韧,随着起身关灯的动作,绷紧出一条肌理紧实又坚韧的线条,还有硬邦邦的几块腹肌。…比胸肌硬很多。他的睡衣怎么这么薄,她的胳膊都能直接感受到块垒。他好骚啊!啊啊啊啊!时听抱着抱着,脸就红了,恍恍惚惚,她现在是真的相信肢体接触之后祁粲听不见她的内心了。不然就她现在这满脑子克制不住的思想,他肯定会对她进行冷嘲热讽,并怒斥她的心不要这么污秽。救命!时听脸巨烫地闭上了眼睛,为了散热,悄悄挪远了一点。但是她一动,空气泵床就又吱嘎——一声。头顶传来祁粲低低的笑声。“你想让别人听见?我不介意。”当然,此刻,所有助理和保镖都已经移步到了十米之外,嗑嗑的,很安心。时听:“!!”啊啊啊啊别骚、别骚!时听张了张嘴,好想骂他,可是最后又闭上了,愤愤地把脸埋进了他的睡衣袖子里。你等着,马上六千万了。姐迟早张嘴骂你。大烧货!大烧杯!时听愤愤地锤了一下床,一小团跟着在他怀里弹了弹。“——好了,”祁粲声音再次严肃,冷漠中还有一丝刻意压低的紧绷:“不许动了。”不然。别逼他说那些她爱听的!什么“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女人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祁粲十分高冷地一笑。时听:“!”你这是在玩我!显然时听也回忆了被霸道狂癫支配的恐惧,意识到了这个男人随地大霸的能力,终于整个人安分了下来,老实巴交云淡风轻地在他怀里找到舒服位置睡好了。——毕竟,这样的夜,这样不隔音的帐篷!祁粲要是真的大声说出这句话,时听觉得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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