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芬一听就着急:“嗓子坏了,这是上火了?你这丫头,吃什么了嗓子伤的这么严重,怪不得刚才听你说话卡着喉咙似的——你等着,我去泡点菊花给你喝——”她说着风风火火就要走,时听连忙拉住她,感激地回头看了眼沈助理,然后对着奶奶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暗示她放宽心。她一张嘴,奶奶就立刻拍了她一下,“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医生让你静养就听医生的,不要张嘴了!”时听眼睛笑弯了,乖巧地点点头,抱着翠芬的大貂胳膊——虽然这毛不好,蹭了她一身,但是时听还是觉得很幸福。嘿嘿。说话了,跟奶奶说了这么多话。——「赚大啦!赚大啦!赚大啦!」祁粲:不好意思,请问。什么时候她能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并且注意到这个活人才是她赚最大的事?以及这个活人是她未来的丈夫?带她回家的男人?祁大少非常矜持,面无表情,这时候才轻轻咳了一声。“咳咳。”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依旧英俊优雅地杵在原地。……从下车到现在,他的出场率竟然还不如沈助理!这像话吗?王翠芬这时候才终于看向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她知道,听丫头说了,他们豪门家庭里有什么商业联姻,她的对象性格不咋好,但是对她还不错。这次时听回来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翠芬心头是满意的。但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她心里又泛起嘀咕。他的确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周遭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甚至和其他人都格格不入。站在人群里,气场压天压地,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像是没什么温情的大白鹅。祁粲同样也在看着时听的奶奶。岁月和cao劳压垮了她脸上的皱纹,在穷乡僻壤的开垦和农活让这个老妇人多了干练和泼辣的劲头,但是仔细打量,看得出她有一副慈善的眉目——否则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时候捡走时听。祁粲是敬重她的。她把时听养得很好,甚至比在时家好的多。王翠芬的手搓了搓貂,然后问时听:“这就是……”祁大少这时候终于有了合适的契机缓缓出列。出色的外貌,强大的背景,雄厚的财力。他一定是最强的孙女婿,这点毋庸置疑。祁大少淡笑:“翠芬奶奶,您好。我就是时听的未婚夫。我叫祁粲。”男人声音平稳,声线低沉冷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时听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这么正式。祁大少在外边从不需要介绍自己,整个a市无人不知。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还是在她奶奶面前。
他们身后,沈助理等人激动握拳。——见家长!这不就是见家长!不愧是祁大少、这等气度!这等表现!他就是要让太太的奶奶放心——嫁给他祁粲、他会许她一世幸福!沈助理甜美地闭眼泪目:小王,你又错过了!王翠芬又搓了搓貂,点头,“哦、哦。”她其实知道,火子沟最近修路的事,就是他们的人来施工的。因为之前他家来过一个这样穿黑西装的助理,说他姓王,专程跑来山沟里替这年轻人了解时听。后来沟子里开始修路,那个王助理又来了一趟,她也就都猜到了,只不过没有声张。修路的事被村支书大张旗鼓地宣扬,她隔壁张婶家的二丫嫁了村支书的儿子,见天吹嘘这事是村支书他们拉来的好事,整个火子沟都要感谢他们村支书。她都懒得和他们掰扯!只要听听在外边过得好就行了。王翠芬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因为前边派人来了解和修路这两件事,对祁粲有了基础的观感:——虽然这年轻人看着太瘦了,皮肤也太白,看着气色不太好,估计不是个特别结实的爷们。扛不动石磨,干不了农活,估计也不会开拖拉机。但、好歹是个干实事的人!翠芬点点头,一双布满老茧、常年在泥里仿佛洗不干净的手向他伸出来。祁粲平静地握了上去。身后的沈助理等人:泪流了。——这是爱的传递、爱的交接!“好、好!”翠芬招呼着,拉了一把时听,“来,进屋!屋里暖和。”时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回家啦回家啦!他们这边刚一回头,村口无数的目光就收了回去,但是显然——农村信息网已经开始飞快编织,不出十分钟,所有人都会知道王翠芬家的丫头回来了、还带着一群看着十分不一般的人!时听向着那件熟悉的平房小院蹦跶了几步,然后回身,笑眯眯地招呼后边的助理和保镖大哥们。——「别客气呀大家、今天吃铁锅炖!」她又高高兴兴地走了两步,最后回头,拉起了祁粲的袖子。——「给你一个鸡腿。」谢谢他对奶奶的重视。祁大少清冷的唇角终于一勾。然后由她拉着,慢慢走进了那座小院里。之前还不想让他来…他来了她还是高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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