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一次,成功的尝试。”这一次他们的策略和那只递给祁粲的话筒类似,区别是那一次的毒素催化剂量少,而这次——整条江岸边水下所有藤蔓和藻类,都是培养皿。同样,对于体内没有那种生物碱残留的人,这并不碍事,最多只是肠胃不适。而对于已经中毒的人来说——毒性会更快、更深地渗透,催生出新的毒素,他体内已经流淌的互相生发。对付祁粲这样的人,就算布下天罗地网都不为过。任何一次毒素成功入体,都是极大的成功。左明月是一步好用的棋。而那小哑巴…男人眯起了眼睛。当毒素积累到预计的量,人就会开始慢慢表现出肢体紧张,肌肉麻木,活动不能。“但这样的投放量能起效吗?”对面迟疑地问。那人轻笑一声,“担心什么?”然后低头,看向a市熙攘的景色。“我会亲自看着他的。”返程回a市的车上,祁大少靠坐在后排闭目养神。听着时听的心声一句接着一句冒出来。——「啊,真是惊险的一天。」——「所以江边到底是怎么投毒的?祁粲到底中没中毒??他不会已经悄悄酝酿新的癫了吧,这世界也真是危机四伏啊…」祁粲已经重新收拾妥当,重新变成了矜贵从容、没有感情的祁大少。闻言,心中冷哼一声。她现在比投毒这件事还危险。祁粲人生中第一次重大危机是当年那场隐秘的事故,这次被暗中谋划投毒也可以算是第二次高危险系数的挑战。但时听的危险性甚至可以排在它之前。祁粲从车窗上看见小哑巴的倒影,肩头瘦削,侧脸安宁,看上去十分无害。就今天这件事而言,祁粲竟然拿她没有办法。即便对她恼火,愤怒,但最后还是要带她回家,寸步不离。并且无条件收听她一切的心声。祁粲甚至察觉到了一种更加不受控的失序感,一直以来,他的秩序感来自于冷血、漠然、脱离感情的决策和判断。而现在,一种超越秩序的存在盘踞在他的精神世界,那种脱轨的直觉让他感到警惕。祁粲收回目光,缓缓换了个姿势。他绝不可能放松自己的底线,越过底线纵容任何人。即便是她的心声响彻世界的那几天,他也没有对她低头。笑话,怎么可能?祁粲神色晦暗地靠着车窗。其实她说得对,她虽然没有爱,但是也不会害他。而祁粲应该做的是对她的价值善加利用。在生死局里,信息差就是最致命的筹码。从原本完全的敌在暗他在明,到对方阴差阳错地误解,现在渐渐露出隐匿的雏形,今天江边的事、结合他们第一次查出来的那种神经毒素——祁粲已经可以猜到之前几次他们每一步的计划和考量。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失去了在他面前的优势。现在,局势几乎逆转了。时听再一次向他展现了她的信息价值,而这本就应该是她最大的、唯一的价值。至于她的心声,是爱他还是害他,还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她的想法,根本就不重要。呵。
因为祁粲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应该听见她的心声——她只不过是他选中的一个小哑巴。一个联姻对象。仅此而已!他需要做的是屏蔽她的干扰,在得到信息之后,解决掉她的心声。祁粲垂落在膝头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这男的又在想什么?癫力十足。」祁粲:呵呵。车子驶入祁氏庄园,在下车的时候,祁粲忽然淡淡开口。“给太太建一间佛堂,让她在内念佛诵经。”时听正在刷自己499995的最后几句心声,闻言:???她一转头,对上祁粲幽暗如海的视线,凉薄得很。祁大少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本来他就打算带她礼佛,净化她的内心。现在正好,让她自己一个人闭关吧。终日诵经,就不会再看一些听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会降低对他的影响。什么霸总文学,甜宠小说,通通滚出他的世界。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会变成那样?沈助理迟疑了一秒,还是道:“是,总裁。”——「擦,这就开始给你的白月光报仇了是吧??你别太爱了你祁大粪!」祁粲嘴角冷笑。无所谓,你说是就是吧。“最好手抄经书,背诵佛经,清心戒欲,净化你的心灵。”时听:???——「好好好!」——「好好好好!」时听距离大整数只差最后两句。——「草!」——「粪!」啪,[5000000/100000000]来吧!!大整数!祁粲冷呵一声,现在叫他有什么用?总裁大步向别墅走去,边走,沈助理边压低声音报告刚才检测出的毒素结果。“两种结合……”“会导致肢体紧张,肌肉麻木……”祁粲颔首,并未在意,下一刻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卧↗↘槽↗↘~~~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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