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杨奕悠嗤笑了一声,「我都听到了。」
「那你还那麽冷静?亦祈没有傻到听不懂那是什麽意思吧?」他意外地看着好友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就算懂了也不代表关系会有任何变化。」杨奕悠静静看着天使般的睡颜,「你没听到亦祈都是怎麽叫我的?我是亦祈的老师。」
「那不过是一个代称而已?」苏谕聪刻意用同一句辩解反问,发现杨奕悠少了笑容的嘴角隐隐透露了他的无能为力,看着有点於心不忍,拿起啤酒,用铝罐碰了碰杨奕悠的手背。
「要喝一点吗?」
他笑了起来,摇摇头,「要是在这种状况下喝酒,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情。」
「就代表你已经被b急到这个程度了吧?」苏谕聪仰头喝了一口,「明明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私一点也不会遭天谴的啊……啊、这是我室友喜欢的作家说过的话。」
自私吗?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自私了。
「这句话说得真好。」杨奕悠轻笑了几声,目光转向桌上的杏se信封。
「第一次见到亦祈的时候,他就和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组成那个鸟笼的可能是他的母亲、家庭、社会规范的一切。而现在,鸟笼已经被打开了,他没有非得待在原地不动的理由。」
只要亦祈有心,随时都能离开他。
「这就是你本来不打算把那封信给亦祈看的动机?」
他愕然地看向苏谕聪平淡的表情,而他靠在啤酒罐边的嘴唇因此g起些许弧度。
「我猜对了?」
「……了解得太透彻有点恶心。」杨奕悠扯开了难堪的笑,「看吧?我已经够自私了。」
「不够吧?」他笑了起来,「我的话肯定会直接毁屍灭迹,连这封信曾经存在过都不会让他发现。」
杨奕悠无话可说,没辙地挂上苦笑。
「嗯,确实是你的作风。」
等到苏谕聪终於舍得离开时,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
「那家伙竟然还敢和我讨计程车钱……」
杨奕悠好不容易用剩下的一点jg神洗完澡,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回房,却看到沙发上的范亦祈缩成一团,身上的毛毯不知道什麽时候被他自己弄掉在地。
「这样会感冒的。」他微微g起了嘴角,悄悄地替范亦祈盖上被子,看了眼被留在桌上的信封。
杨奕悠对自己的想法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今天主动去接范亦祈下课的反常,还是拿出信封前的踌躇,全都是他心中晃荡的不安在作祟。
哪怕他b范亦祈自己还要明白,每一日投向他的眼神中代表着什麽样的心意,他也仍然难以忽视失去亦祈的任何一毫可能x。
当杨奕悠回过神时,身t已经在沙发旁坐了下来,肆无忌惮地看着范亦祈熟睡的侧脸。
「在沙发上也能睡得那麽熟,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要让你睡我的床了。」他低声说着,夹带着疲惫的嗓音微弱,轻轻震动着深夜的空气。
「害我现在一个人都睡得不好,亦祈该负责吧?」杨奕悠说完,又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在毛毯的一角趴下。
毯子好温暖……在这里睡一觉好了。
但亦祈如果突然醒过来就会有点麻烦。啊……这种天气,抱着亦祈睡觉一定很舒服,就和小动物一样,软软暖暖的。
「亦祈……」
现在的话,就算将感情说出口,也没关系吧?
反正亦祈睡着了,什麽都不会听到──
「不对,还是算了。」他妥协似地偏过头,用脸颊轻轻贴着范亦祈的手背,捂在脸颊上的t温舒服得让他眯起眼睛。
「好温暖……」
「唔……」范亦祈忽然动了一下,发出无意识的梦呓,随後又沉沉睡去。
早就拉开距离的杨奕悠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轻轻g起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
「晚安,亦祈。」
卧室房门被静静关上後,只点着微弱夜灯的空间又恢复寂静。
他开不了口。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呜……!」
范亦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惊慌地看着已经关上的卧室房门,又看向自己的彷佛还残留着t温的手背,确认那并不是睡迷糊而产生的错觉,绯红便瞬间占据了他的脸蛋。
刚刚那……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曾经一度中断的嗜好,在某天的心血来cha0下再度成了日常之一。
一天天过去,等待夕yan沉入城市棱角的时间也不知不觉地被季节拉长,杨奕悠本以为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人,否则也无法胜任教师一职。
但他竟然开始觉得,这段等待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
「一旦知晓光芒的温暖,就无法回到孤身一人的黑夜……吗?」
杨奕悠遥望着渐渐熄灭的夕yan余晖,唇边牵起一丝喜忧参半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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