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
朱令怔了一怔,是了,他们这些人里多半是不愿意留下子嗣的,自己就已是身不由己,又如何愿意让子孙后代代代如此。
他也不过是自私的想要个自己的血脉寄托罢了。
对了,昉儿!
想到女儿,朱令忙问,「小女昉儿还在马场,不知那边如今是何情形?」
朱昉吗?会给女儿取这样一个喻意日初明的名,又岂会是心里没有期望的人,花芷对自己的决定本就不后悔,此时更加坚定了,「马场由青柳营陆将军接手,因着你的关係,朱姑娘怕是要吃点苦头,我即刻让人去一趟把朱姑娘带回来。」
朱令本想说不必如此,可心里又着实舍不得女儿受苦,到底是没有拒绝。
「关于朝丽族的事,不知朱大人还知道些什么?」
朱令想了想,叹了口气,「他们需要我们替他们收集大庆的情报,却从不会将朝丽族那边的事说与我们知道,一时要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想到哪说到哪吧。」
花芷点头,肃手相请。
「朝丽族居住于嵎夷一海岛之上,当年太祖就是将他们追击至那里方退兵,此去百余年后,他们发现那海岛在渐渐沉没,且那时他们已有四年没有过新生命降生,灭族之危化解了他们内部矛盾,那时他们就想要打回来的。」
朱令接过抱夏递来的茶轻轻吹了吹,「听朝丽族人形容敖就是在那个时候带着狼神的意志降临,他将朝丽族整合,挑选相貌上异族特征不那么明显的青壮前往大庆,和大庆的女人结合生下孩子,长相偏父亲的带回去,若如我这般长得像母族的则留在大庆,也有女人会前往大庆怀上孩子回去,敖教出来一批老人,以各种身份出现在我们身边。」
朱令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跟着我的是个老妇人,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是朝丽族人,她找来史书,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史书上关于朝丽族的记载念给我听,根本不用她嘱咐不能透露身份,我自己就不敢告诉任何,那种恶意……我曾经数夜不敢睡,打个瞌睡都能惊醒。」
一个六岁的孩子却要面对那么大的恶意,花芷想想就背脊发凉,「你没疯,足见你心性坚定。」
朱令笑,他不过是想过往莲花河投上一河的毒,让金阳从赌城变毒城,从活城变死城,不知这算疯还是不算。
「我说的这些是这么多年从朝丽族人那里听来的隻言片语,以及和大傢伙儿的通信中总结出来的,时间上不一定准,事情大概是这个事不会错,敖我不曾见过,不过我们私底下盘算过他的年纪,他最少有六十了。」
「他还活着?」
「活着。」
花芷微微点头,「也就是说,他算是年少有为,且朝丽族目前并没有出现第二个智者。」
「我不曾听到过这方面的事,应是没有,不论是出现第二个智者还是他们的智者死了,朝丽族人情绪上都不可能不显露。」
是这个理,花芷又问,「朝丽族如今有多少人你可知?」
朱令摇头,「不知,不过这些年他们没有内耗,多年休养生息下来人数上比之以前应该是有不小的增长。」
「这可真是,没有一个好消息。」花芷神情无奈,问得越多那一族人的形象倒是越发的丰满起来了,可也越发的清楚他们这些年没有浪费,相比起来,大庆倒是走了下坡路。
真是可笑,有这么个敌人在卧榻之侧,大庆的皇帝怎么还敢那么理直气壮的说要开凿运河!
「朝丽族在京城的情况你可知道?对了,六月十九这个日期可有何特殊之处?」
朱令想了想,摇头,「我印象中并无特殊之处,至少在金阳是如此,不过如果是和朝丽族有关那就说不好,京城离着近,我也多有留意,倒是知道一件事姑娘可能感兴趣。」
「何事?」
「大概六年前我无意中发现命令是从京城传来,那时我便多有留意,发现只是那一段时间如此,后来便又变化不定起来。」
花芷神情凝重,「你的意思是敖曾去过京城?」
「这并不奇怪,朝丽人和大庆人的不同之处也就是个子高些壮些,五官深刻些,只要稍加掩饰便能遮掩过去,更何况也并非所有朝丽人都是这般,有些瞧着和大庆人也并没有多大区别。」
是不奇怪,他去京城做什么才值得商榷,六年前吗?花芷记下来,那时候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可那些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老大人定是知道的,去找他们打听准没错。
朱令起身折起衣袖,边道:「麻烦姑娘叫人送来纸笔。」
抱夏见小姐点头忙走到门口吩咐一声,立刻有人送了笔墨纸砚过来。
朱令托着袖子写下几行字,拿起来看了看,递给抱夏,「这是京城和我身份相同,也算信得过之人。」
说着话,朱令继续伏案书写,花芷也不打扰他,低头看着那三行字。
这是三人的名字和他明面上的身份,屈行之,红岩书院先生;贺从简,兵部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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