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立说?
「不怕郑先生笑话,我没有那般伟大的理想,会看那些书不过是因为爱看,家中又有足够多的藏书任我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便也看了那许多,我不能走万里路,只能去黄金屋中寻找慰藉,如此而已。」
花芷笑,「现在我看似挣脱了诸多束缚,可我心中亦多了杂念,要操的心太多,要做的事也太多,上边这片天没人撑着,如何能静下心来做学问,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由我来撑起这片天,让花家的其他人能好好做学问。」
更何况她也没有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整个大环境的野心,一个人得到多少必定会失去同等多的东西,她不需要。
花芷站起身来朝着郑知盈盈一礼,「花芷,谢过郑先生。」
郑知挥挥手示意她坐下,「离了京城这么多年,倒没想这回回来还有这意外之喜,这事我应下了,不过你也无需完全甩手,有这天份就别浪费了。」
花芷垂下眼睑,她从没将族学看成是负担,有些时候她是将授课当成休憩的,讲一讲她想讲的东西,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把她认为一些好的东西教给他们,看着他们海棉一般吸引着便是一种愉悦,可要再让她教那些四书十三经……
「那就再开一门杂学课吧,就当是给他们开阔眼界了。」
郑知讚赏的点头,知道该做什么,也清楚以一己之力又能做什么,花芷把这个度把握得很好,可惜了,若是她愿意好好做学问,他很愿意收下这个学生,难得能遇着这么一个合心意的,真是可惜了。
「好叫郑先生知道,另一位先生姓穆,穆青穆先生,如何排课到时需得和他商量一番,不知郑先生在这方面可有什么想法?」
「这个你就无需操心了,到时我和穆青来商议。」
「是。」花芷很喜欢郑知的这种干脆,她也看出来了,这郑先生确实如外祖父所言并不那么守规矩,不然也不会撺掇着她着书立说,「花家不方便留外客,我让人去附近替您赁一处宅子……」
「不用,我有地方住。」
花芷看向二舅,朱浩东轻轻点头,花芷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束修什么的更是不说起,到时给穆先生多少同样的给郑先生再备一份便是,至于其他的,外祖父想来应该已有说道。
郑知眼神轻扫一圈,这里的书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可想到这是花家被抄家后几个月里置办起来的他便再次感慨,可惜花芷的心思不在学问上头,不然他真是愿意收个女学生。
再喝了一盏茶,郑知起身又去了族学,他七窍玲珑心,哪会看不出来朱浩东有话要和花芷说。
花芷看了苏嬷嬷一眼,苏嬷嬷会意,去了门口守着。
「郑知是京城中人,确切的说他是个遗腹子,他的父亲曾在朱家任西席,长得俊秀风流,红粉知己无数,在郑知的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死了,并且死得不甚光彩,他手无余财,留下个寡妻还有着身孕,又急又气差点跟着去了,父亲看在主雇一场的份上让母亲帮着把人安葬了,又留了点银子给郑知他娘,不然这世上未必还有郑知这么个人。」
原来是这么大恩情,怪不得郑知明明并不愿意回来却还是回来了,花芷点头,「所以他是住回去了?」
「在收到他回信后,父亲就让人把他家的房子重新打理了一下,住人没有问题。」朱浩东看着外甥女,「你外祖父说他继承了他父亲在学问一道上的天赋,做个族学先生是大才小用了,所以只和他定了三年为期,他性子也是野惯了的,但是该懂的礼节都懂,你私底下留意两分便是,不要过于束缚他。」
「是,我明白。」
「对你我们都再放心不过。」朱浩东笑,说起他真正的来意,「那个香皂的买卖你外祖父做主拉了人入伙,周靖周老将军,可知晓他?」
「执掌中营的正二品威武将军周靖。」这段时间花芷对大庆朝的官员好好做了功课,对掌着实权的周靖自然不陌生,她只是没想到外祖父会拉个武将入伙。
「我去见的老将军,老将军亲自承诺,若花家有事,周家不会坐视不理。」
花芷愣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定是外祖父替她争取来的,或者说是给出这份利益所换回来的庇护,朱家用不上,花家却正需要,她搭的每一层关係网,为的都是给花家增加本钱,周家份量够重。
「改日我亲自拜谢外祖父。」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外道了。」朱浩东笑瞇瞇的,心情甚是愉悦,只要把这桩买卖铺开了,便是日后大哥位置坐得再高也休想轻贱了他去,真要说起来,他才该好好感谢芷儿才对。
………
郑知第一堂课花芷去听了,听到一半的时候穆青也来了,两人在长廊上听得入神。
这大概就是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和差别,穆青讲时会加入进去自己的理解,以及读书人普通认可的那些真知灼见,说来说去总也是在书本那个范畴之内,而郑知则打破了那个范畴,他以自己在外行走多年的阅历为底去释义,无法说谁的更好,但是毫无疑义,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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