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铺盖的交情
花柏林摇摇头,他不想花家有麻烦,但也没法狠心到让别人去死,「长姐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吗?」
「是。」
花柏林细细思考片刻,「可不可以让阿捡在屋里不出来?我的衣服给他穿,我的饭分他一半,我再找个理由住到长姐这个院子里来,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多天真,可花芷却笑了,如果有一天柏林斩断所有羁绊让自己变得强大无比,她想她是不会认他的,她的弟弟可以过于善良,甚至允许他软弱,但是一定不能无情,她曾经拥有过,所以深恶痛绝。
「好,便依你说的。」
花柏林跳起来,「我去搬些东西过来,长姐放心,我会照顾好阿捡的。」
「不急。」花芷轻声浅语,「从明儿开始长姐要忙一件事,族学这边需得由你来授课。」
做小先生不是一天两天,花柏林接受得痛快无比,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长姐要忙那个新铺子吗?」
「那事有杜成在忙,我只需要关心一下进展即可,我要忙的是另一件事。」家里的事花芷有意识的让柏林多接触,解释得也详细,「城外东边有个庄子,我想用起来。」
「还做作坊?」
「说是作坊倒也差不多,之前我便让人在那边做了些准备,柏林你要记得,一个家族里嫡支自是要强于旁支方能压得住,可一家独大也非好事,旁支未必就没有能干的人,用得好了他就是你的助力,不听话的打服了压服了他会比那些听话的更对你死心塌地,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却有可能让居心不良的人崩断了手。」
「是,长姐,我记住了。」花柏林听得认真无比,「长姐是要把旁支的人用起来吗?」
「现在的情况能有什么人被我用,一大家子妇人,我只需要赚进大把的银子让她们日子过得安稳她们便会听话,不过我总要让她们知晓赚钱的不易,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我不做。」
花柏林想了想就明白了,「长姐接下来要做的事会带上旁支一起,并让他们出人。」
「对。」花芷喝了口茶,「家里已经抽调不出多少人来了,才买进来的人没调教好之前也不能用,只能从旁支调人。」
「旁支的人,信得过吗?」
「那不重要。」花芷指着自己的头,难得露出几分自得来,「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他们能如何?」
花柏林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长姐,深深觉得自己还差得太远了,他的长姐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简直太有本事了!谁都比不上!
花芷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拍完了才又记起她之前已经决定将他当个大人看待,只是眼下这样的氛围实在太像之前的数年他们姐弟之间的相处了。
每每柏林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让她心里又酸又软,恨不得把所知所会全教给他,好让他拥有更多立身之本。
「不早了,去收拾东西过来吧,好好和阿捡相处。」
「是。」走到门口花柏林又站定转过身来,「长姐,是有人欺负了阿捡你救了他吗?」
虽然和事实有点小小的出入,花芷还是点了头,她不介意在柏林心里给自己竖个好形象。
果然,花柏林立刻露出一副与有荣蔫的神情,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屋。
花芷心情挺好,这一天情绪跌宕起伏得太厉害,但也总算有个好的收尾。
………
时辰不早,阿捡收拾好自己正准备慢慢躺平,就看到花柏林抱着两个大包裹进屋,他连忙坐好,惊讶的看着他。
「我和长姐说了,以后我和你睡,你穿我的衣服,饭菜也分你一半,这样就没人知道你在这里了。」
可是这些花姐姐不是都安排好了吗?这方面比柏林更通透的阿捡没有说破,想要下床帮他收拾。
「你别动,我和长姐说了会照顾好你的。」花柏林几大步上前把他扶回床上并侍候他躺下,动作称得上娴熟。
这份好意来得扑天盖地,阿捡被淹没在其中一时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笑意从心底泛起,身为皇子时没有得到的东西却在成为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时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他想说笑两句,鼻子却莫名泛起酸。
两人挤进一个被窝里各睡一头,这样的亲近让阿捡有些不习惯,可更多的却是欢喜,这是他和人最亲近的距离,而这份亲近来自于一个两个时辰前才认识的人,多不可思议,却又如此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花柏林以前也是不习惯和人同睡一床的,可这几个月总有弟弟爬他的被窝,他已经很适应了,不过阿捡的不自在他是看得出来的,从阿捡的言行举止看得出来他出身绝对不简单,恐怕还牵涉着什么恩怨,所以长姐才会不对他明言。
他相信长姐愿意冒着风险救下阿捡定有她必须这么做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阿捡和花家有旧,以长姐的性子,若非这个缘故她不会做有可能给花家带来麻烦的事。
黑暗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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