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把两人本就悬殊的体力差距拉得更大。
推搡间,又倒回了床上。
闵无依失控地狂吻着,嘴里含混地说,“师父……别离开我……”
林阙隐隐察觉今晚的闵无依不太正常,他向来沉稳,鲜少慌乱,但眼前的闵无依呼吸急促,音调也急促,像在隐忍着内心的恐惧。
“五……放……呜呜……”
林阙被堵得说不出一个完整句子,嘴唇都被粗暴的吻搓磨到发麻发痛,双手抵在闵无依胸前推拒,很快又被对方扣住手腕,压在了头顶。
娇嫩的口腔被闵无依的唇舌残暴地扫荡一边,隐隐尝到腥甜,闵无依才渐渐恢复神志似的,动作放柔放缓,最后轻啄了几下红肿的唇,松开林阙的双手,直起身来。
林阙用手背挡住滚烫的唇,濡湿的双眼含着怒意瞪视着闵无依,他本想训斥几句的,但闵无依背光垂首,表情晦暗,全无往日欺师后奸计得逞的张扬表情,林阙忽的没了训斥的念头。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闵无依缓缓抬头,眼尾有些许莹润,他带着歉意笑了笑,“师父,还口渴吗?弟子重新给您温茶。”
林阙一把拉住闵无依的袖子,眼神关切,“你……有心事?”
闵无依无言,只是默默抽出衣袖,倒茶、温茶、再把茶盏送到林阙手边,“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半晌后又接了一句更像是在自我安慰的话:“只要一直陪在师父身边,我就知足了。”
……
尽管与林阙同榻,但闵无依前半夜睡得并不踏实,辗转许久,到寅时才稍稍闭眼。
林阙在晨曦中苏醒时,闵无依刚入睡没多久,林阙轻手轻脚地爬到床尾,翻过闵无依的小腿下了榻。
梳洗完毕,见闵无依仍在酣睡,林阙不忍吵醒对方,独自出了屋门,打算趁日头不算太烈,在院落里随意走走,舒活舒活筋骨。
城主府与北地巍峨高大、气派硬朗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压根儿猜不到粉墙黛瓦之后,是一处脊角飞翘的亭子,还是一座玲珑别致的假山。
一路走来,只觉沿途处处是风景,处处有巧思。
晨风拂面,林阙沿着小径信步而行,不多时便已全然看不见自己借住的偏院了。
他穿过一扇狭窄的门洞,甫一抬头,竟然撞见个青衣背影。对方循声回头,林阙主动行礼问安,“了无大师。”
萧方楚拨动念珠的手指停了下来,施礼低诵佛号。
不知为什么,林阙没来由地与萧方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奇怪的是,一对上那张清冷的脸,心头便涌起千万种复杂的情绪,亲切的、依赖的、伤怀的、惆怅的,难以名状。
这条路是偏院出行的必经之路,萧方楚是刻意等在此处的。皈依佛门多年,他虽然没有得到自我救赎,但多少沾染了佛门一切随缘的心性。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决定今早候在这段廊下,听凭命数的安排——如果遇不见林阙,就当是两人缘分已尽;如果遇见了……
如果遇见了,那无疑说明二人前尘未了,自己尚有获得救赎的机缘。
然萧方楚这些思量,林阙是不知的,相反,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认识到,自己这废物身子实不宜与陌生的武林中人产生瓜葛——即便对方似曾相识、看起来像个得道高僧。
“打扰大师清修,抱歉。”林阙如是说着,转身便欲离去。
“林施主请留步,”萧方楚叫住了对方,“贫僧对林施主绝无恶意。”
林阙顿住脚,在几步之外警惕地觑着萧方楚。
“林施主,此处是丹城城主府,当今天下,恐怕除了皇城之外,再没有哪里比城主府更为安全,贫僧若真是恶人,又怎会愚蠢到选在这种地方加害于你呢。”
萧方楚为表无害,把两只手都从宽大僧袍中露了出来,在身前一并握住佛珠,轻轻转动。
林阙觉得对方言之有理,遂稍稍放松戒备,“大师寻我何事?”
想说的话太多,尽管萧方楚已事先在心里预演了千百遍,但林阙反复提及“大师”这个称呼,竟让萧方楚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林阙耐心地等着,眼神滑过对面那方寂寥的表情,又落在始终匀速捻动佛珠、陡然间停下的手指。紧接着,林阙听见萧方楚轻声开口:
“阙儿,你真的不记得为师了吗?”
萧方楚对林阙诧异的表情毫不意外,从林阙在晚宴上与自己交错的陌生眼神,萧方楚就已经料到林阙失忆的事实。
非但失忆,还功力尽废。
不过跌落万丈深渊仍能安然无虞地活到今日,并且生龙活虎地出站在萧方楚面前,这对萧方楚而言,已经是叩天谢地的莫大恩赐。
微风吹皱一池涟漪,拂动林阙的青丝,也拂开萧方楚尘封已久的记忆。
萧方楚道:“阙儿,此地人多眼杂,不便叙旧,你可愿与为师去一处清净之所,听我细细道来?”
“那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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