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细细挑选珠宝。
保姆推门而入,瞥见地上换下来的衣物,刚要拿起来,便听得江映月悠悠开口道:“那个扔了吧,吴妈。”
“扔了?”保姆疑惑地低头检查地上的衣服,不解地问道:“这衣服上个月才买的,您这就不想要啦?”
“嗯。”江映月面对着镜子,里面的女人容貌艳丽,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沾上了脏东西,不要了。”
“没有哪里脏呀?”保姆奇怪地将手中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您上午不是才穿着这衣服去接江少爷回来吗?也没见什么地方弄脏了呀。”
江映月微垂了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淡淡开口道:“你要真不舍得,就拿回家给你女儿穿吧。”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保姆假意笑着推辞道:“这么贵的衣服,给那疯丫头穿,没两天就糟蹋得不成样了。”
“没关系,反正也是要扔掉的东西。”
江映月对着镜子戴上一对石榴石耳坠,精致的鸽血色石头在她白皙的脸颊旁微微晃动,竟称得她有种残忍的美丽。
“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再被糟蹋又有什么可惜的?不如说,在彻底坏掉之前还能再发挥一次作用,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下午时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某栋郊区别墅前,司机下车毕恭毕敬地将车门打开,随后,车里伸出双白皙纤细的小腿,红底高跟鞋轻轻踏在地面,江映月弯着腰从车内钻出,她眯着眼眸打量了下紧闭的别墅大门,嘴角勾了勾,伸手随意拂了下浓密的黑色卷发,一旁的司机心领神会,几步上前按响了门铃。
别墅内的保姆听见铃声,及时上前查看,当她自监控内看到江映月的面容时,脸色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慌忙调整好表情,勉强微笑道:“是江小姐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映月鲜红的唇角在日光下微微上扬,仿佛把锐利的镰刀,她盯着门铃上的监控摄像头,轻启朱唇道:“我找舅舅。”
保姆听得这话,心中顿时一沉,有些犹豫地回复道:“江先生现在……”
江映月斜睨保姆一眼,没给她一点反驳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她的话,“见不见我,要由舅舅决定吧?”
见保姆语塞,她又不容置疑地开口命令道:“去把舅舅叫过来,要是他亲口说不见我,那我就走。”
明明江映月的语调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可屋内的保姆却通过监控画面感到了股莫名的压迫感,她不敢违抗这位大权在握的江家小姐的命令,更何况,江映月口中的舅舅,也无论如何不可能违背她的意志……
保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开启了大门开关,无奈地说道:“好的,您进屋稍等,我去叫江先生出来。”
…………
在一间由玻璃搭建成的全透明阳光房内,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瘦弱男人安静地坐在茂盛的花草之间,正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全神贯注地逗弄一只蝴蝶。
男人面容儒雅清秀,肌肤苍白,面颊稍微有些凹陷,从眼尾的细纹可看出他的年纪,午后的日光倾洒在他身上,给他浑身都镀上层淡淡的金光。
花团锦簇之间,隐约可见蝶蜂围绕着男人飞舞穿梭,他低头盯着花上的蝴蝶,半垂的眼睫随着蝴蝶翅膀扇动的频率而轻轻颤动,呼吸微弱而均匀,整个人隐隐透着种玻璃般易碎的脆弱感,好似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坏掉。
忽然间,蝴蝶像收到什么惊吓似地展翅飞走,纤弱的花朵因蝴蝶的离开而不住摇曳着,男人缓缓转过头,发现玻璃房的门口站着一脸难色的保姆。
“江先生……”保姆有些不忍地望着男人,踌躇着开口道:“江小姐……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男人瞳孔猛地紧缩起来,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也一下变得煞白,他身体忽然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不知道在呢喃什么,同时双手无意识地用力撕扯着身旁的玫瑰花,鲜血同艳丽的花瓣一同飘落在洁净的花房地板上,看着尤为触目惊心。
“江先生!”
保姆大惊失色,赶忙跑过去抓住男人的双手,试图阻止他,可男人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攥着满是尖刺的花枝,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道:“映、映月来了……要、要快点去见她,不然映月会生气……要快点去……要快点……”
然而与男人瘦弱的身体与他话语中的意志完全相反,像得了癫痫般无法控制地抖个不停,整个人都瑟缩成一团,仿佛要钻进茂盛的花丛中躲藏起来。
“江先生,没事的……你不要这样,有我陪着你,她不会伤害你,没事的……你别这样……”
保姆看着男人这幅模样,满眼心疼,只能将男人拥入怀中,像哄小孩那样不停柔声安慰着。
她知道怀中浑身颤抖的男人对于那位小姐的恐惧有多大,可她却毫无办法,因为她也明白,如果违逆了那位江家小姐,那等待先生的则会是更严重的惩罚……
好不容易将怀中男人激动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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