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胆战心惊地望着对方露出被子外粗壮的手臂,毫不怀疑这拳头要是抡到自己身上,能把他屎都给锤出来……
你昨晚到底怎么敢的啊?!江舟!
江舟有些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好像因失去孩子而发疯的可云……
事实证明,哪怕是觉醒了的小江,在下床以后也还会变回原来那个又贱又怂的废物大学生。
昨晚有多上头,现在江舟就有多怂。
他自顾自地发了会疯,见大佬还没醒,便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洗漱用餐过后乖乖坐在桌前开始上网课。
说是网课,其实也只是录下每一节课程内容,由孟北泓检查过后再交到江舟手里。
孟北泓不让江舟独自出门,也不让江舟再接触其他人,就连江舟用的电脑都是经过处理的,完全接收不到外界信息。
对江舟的学校跟朋友,孟北泓给出的说辞是:得了传染病,需要隔离。
江舟朋友不多,且大多是些表面友情,所以大家都没在意。
对于这种被软禁的现状,江舟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自己没有父母,唯一的监护人——奶奶,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倒也省得再给家属编理由了。
其实被监控到这个程度,江舟倒开始感谢大佬还肯让他继续学业了。
他没事干的时候,也会望着窗外的蓝天,问自己:大佬什么时候会厌倦呢?大佬厌倦了他,就一定会得救了吗?等大佬厌倦了,他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
江舟只是个大学生,他想不明白这些问题,通常会想得脑壳疼,然后蒙头睡大觉。
在上完一节网课后,江舟便察觉到身后传来些脚步声,像是某种猛兽的肉垫踏在地板上那样沉重且具有力量感。
他缓缓回过头,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浑身赤裸地垂头跪在地上,沉声对他说道:“抱歉,先生,北泓……”
也许是对这套流程太过熟悉,又或许是与对方相处了有些时日,增进了点感情,此时的江舟面对着这位掌握着自己生死的大佬,竟显得有些松懈跟倦怠。
他勉强笑了笑,指了指电脑,道:“我还在上课呢,而且,你也没吃东西吧?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吃,不要那么急,等我上完课再研究研究穿刺那东西……啊,不过这个得你给我权限,现在这电脑什么都查不了……”
孟北泓听着江舟那温和中夹杂着无奈的话语,心头突然莫名抽搐了一下,他抬头去望江舟,就见身形纤瘦的青年微弓着背坐在椅子上,其背后映着玻璃窗外的蓝天,面上有淡淡的落寞,见他望过来,却又赶紧强装笑颜……
那一刻,孟北泓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中悄然萌芽。
他怔怔望着江舟,嘴唇蠕动几下,干涩地问道:“……为什么?”
江舟愣了一下,还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的回答,瞬间心中警铃大作,边擦拭着额头间冒出的冷汗,边斟酌着回答道:“呃……那、那先不上课也行……”
“不是!”
孟北泓语气突然变得罕见的激烈,江舟越是做出这幅小心翼翼的态度,他心里翻腾的情绪就愈加复杂。
“北泓是想问先生,对北泓囚禁先生一事……难道就没有半点不满吗?!”
“……啊?”
江舟呆呆望着面前突然变得情绪激动的男人,脑子一时有些宕机,下意识地回答道:“我、我不满意……有用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声惊雷在孟北泓耳边炸响,他面色一怔,随即神色像被打了霜的茄子般瞬间萎靡下来,连宽大的双肩都有些耷拉,重新垂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是北泓无礼……”末了,又喃喃道:“请先生谅解,待时机到了,北泓会为先生说明一切,届时,北泓愿以死谢罪……”
江舟不太理解面前的大佬情绪为什么忽高忽低,他用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想了片刻,给自己的解释是:大概昨晚肏得太狠,以至于大佬的脑子现在还有点不正常……
于是,为了缓解气氛,江舟扯扯嘴角,露出个看起来还算真诚的微笑,抬手指指一旁的桌子,轻声道:“先吃饭吧,昨晚……你太累了,也怪我……如果今天没什么工作的话,吃完再休息会吧,除了做那种事以外,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过你……”
最后一句听起来颇有些抱怨的味道,再配上江舟那副人妻般隐忍柔弱的表情,再次令孟北泓身躯一震,面上神色愈发复杂内疚起来……
他思索片刻后,默默无言地起身穿衣,连早餐也未吃,径直走出了房间。
江舟望着缓缓关闭的房门,以及桌上那盘自己特地拿进来的食物,悠悠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又要一个人度过了……
虽然那人囚禁自己,但这偌大的宅子里也只有他会跟自己交流啊。
一旦那人离开,那自己就会陷入到无边无际的孤独中去……
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会期待起对方的陪伴来,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种像怨妇一样的话……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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