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昱泽黑着脸盯着炭炉暖红火焰,手上动作却是轻柔,小巧的鎏金扇在不温不火的煽动,炭炉上艾香浓郁煮着,不一时就咕嘟咕嘟冒泡。姬昱泽用金夹把小铜锅取下来,白进亲自揭开盖子,用长竹筷搛起包着纱布的长条,送到同样垫着白纱布的丝绵垫上,热气腾腾蒸开了水雾,也把姬昱泽莫名神色衬托得更加晦暗。
白进把煮沸的纱布打开,里头是数条月事带子。今天殿试后,姬旻提了一句要退位,把姬昱泽吓得伏地就磕头,姬旻急得要拉,却是心慌带出了癫痫旧症。姬昱泽磕得头破血流也顾不得自己,立刻上去压住皇帝四肢嘴里还在叫太医,白进冲过来帮手,把姬旻舌头扯了出来,怕他咬到自己还塞了一块软木。等太医施针止住癫痫,姬昱泽才发现自己衮服上污了一块黑红,低头一看,姬旻月事到了,身下一片狼藉。
姬旻体质特殊,月事不像寻常女子量多,时间也就只有天,可是这血块发黑,总是牵动他下腹疼痛。每月那几日不说二便失禁苦楚不便,但就是将过月事那一旬,姬旻就浑身敏感,只要一碰到紧要处,那情欲就令人羞耻的泛滥。
早年间,姬旻靠着丹药和这情欲吊精神,还能勉强自己进后宫,那几个经年老人的宫妃也知道姬旻身子弱,都是点到即止。自从中风后,这景况也就无法自行动作,只能靠过人意志强忍过去。这几年许是太子姬昱泽长大成人,已是人中龙凤,姬旻年纪大了,就怕儿子嫌弃,每到月事这几日就不要姬昱泽在旁侍疾,只让白进一个人伺候。
自从姬旻中风后,其实日常朝政早就基本托付太子,太子形同监国,只有拿不定主意的和重大事项才会由姬旻过问。姬昱泽多年辅政,浸淫国事,一身气度早就不同于一般储君,只是心里那点从小到大的心思不敢明言,一直藏在心里。今天姬旻竟然说要退位,还急得癫痫发作,让姬昱泽心里那丝多年妄想蔓延长成的绕心藤蔓已经有破土冲动。
姬昱泽早就通过白进和他手底下那些徒子徒孙知道皇帝怕被他嫌弃才不肯让他近身,往年每到这时候,姬昱泽就假作不知埋头国事,给父皇留点体面。但是今天……姬昱泽看着白进把煮沸的月事带子用金杆挑起,这是要放到烈日下暴晒晒干后才能给姬旻用的。姬旻这些东西都是用完即弃,姬昱泽从不允许他重复用,现在人刚喝了药,睡得也不安稳。姬昱泽指挥小太监继续,自己从箱笼里拿出干净帕子去龙床查看。
现在还不到晚上,姬旻下身未着寸缕,就任由那黑红血污流在身下垫子上,上头也在滴漏,龙根歪在一边吐着淡黄露珠。姬昱泽轻手轻脚掀开锦被,看了眼脏污不由自主皱眉,这龙液液发黄,混着月事显得腹底狰狞,小腹也微微涨着,怕是因为月事腹内胀痛顶着水府。姬昱泽又是心疼,又是忍不住口干舌燥,日日侍疾,日日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近在眼前,却是因为那层君臣父子不敢越雷池一步。姬昱泽心里默默抽了自己一鞭,父皇都病成这样了心里居然还想着旖旎心思,真是畜生不如。
姬昱泽小心不惊醒人,换了身下垫子,擦拭掉脏污,用烘得暖暖的月事带子替人裹好。轻手轻脚探查了鼻息,把姬旻嘴里塞着防止他咬舌的软木取出,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人并不安稳的睡颜定定默数。
等背过一篇通鉴,听到一声细微哼声,姬昱泽急忙端过蜜水,本要用玉棒蘸了润唇,龙床内一个内侍也无,姬昱泽鬼使神差,喝了一口蜜水,撬开当朝天子双唇,怀着莫名的罪恶和兴奋,哺喂了过去。
殿试放榜,在含元殿出了大风头的姜临漳高中榜眼,满朝文武均对他的策论称赞有加。姬昱泽恭恭敬敬捧着状元榜眼探花的卷子,让姬旻亲自圈阅。
自从殿试那日,姬昱泽鬼使神差逞口舌之利后,已经连着几日春梦。堂堂皇太子每日都在旖旎中醒来,身上黏腻让贴身伺候的太监都忍不住提了要点几个宫女给太子爷泻火。每日雷打不动去侍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自己放肆举动,只是替人擦身也不敢抬头,闹得皇帝以为太子不适,还命太医去请脉,结果回报一切如常,太子壮得像头牛,火气旺盛,姬昱泽还闹了个大红脸。
好坏挨过姬旻月事,正是放榜之时,姬昱泽正半坐脚踏上,白进跪着展开卷轴,姬昱泽小心翼翼捧着姬旻颤巍巍的左手,让他自主去握御笔。
自中风之后,姬旻右侧半边身子偏瘫,多年来右手早已是不听使唤,也就是皇家天材地宝够用,保得他未曾恶化。精神好的时候,五六个人搀扶着,腿脚虽则瘫软,到底还能拄杖挪动几步。只这手是再挪动不开,形如鹤爪狰狞,缩在心口颤抖如同风中落叶,姬旻素来要强,性子刚硬,自中风后逼着自己练左手持笔,一笔漂亮颜体花了数年依旧是精致飞舞。也就是这几年年纪大了,时不时手颤头摇,如若不然,连每日的奏折都是要亲笔批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偶尔口述,让太子代笔。
姬旻手指修长秀丽,御笔握在掌中,被儿子扶着倒也不曾颤抖,在一甲三个名字上各圈了一个朱笔圆圈。刚放下笔,蜷缩在心口的鹤爪即一个不察,颤动略大把沉香绣球抖了出来,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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