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赦所料想的一样,德尔元帅口中的九个还没沦陷的次等星系才是真正的叛乱者,剩下已经沦陷的二十七个,才是真正急切需要支援的存在。
收到岑岭的消息,确认了弗尔伯斯依旧在主星滞留,江赦便猜到这段时间里一直无法联系上的德纳森上将和法尔林大概率同样被软禁在了主星。
为了次等星的战线不被德尔元帅以将领玩忽职守、前线不可无虫指挥的理由肆意拖延干涉,江赦暂时接下了总指挥的责任,一面四处奔波一面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其他星系的动向、发出指令,同时还分心安排岑岭与福尔少校联系,去救出被关押在主星的将领。一时间宛如一只不停转的陀螺,一刻空闲都不得。
等索内娅星地下城内被软禁的所有民众和剩余叛军全部处理完毕,江赦留下了一百多名士官,谨防突发情况,随即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其他次等星支援。其他次等星系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的多,派往这些星系的小队各有一千多虫族士兵,又有当地的驻守军队做里应外合的支援,饶是如此,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清剿这些不知在次等星系里埋伏了多久的异种和星盗。
次日凌晨四点二十三分,法尔林抵达在半打开的盒子里闪闪发亮。
门边,江赦搂着法尔林的腰,微微挑眉,随即莞尔一笑。
他说:“求之不得。”
一阵风吹起了纱帘。
病房里,刚穿到这个陌生世界来的江赦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金发军雌,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然而落在那双琥珀色眸子中,却宛如波光粼粼的湖泊,闪动着,好似一个眼神便能夺人心魄。
下一刻,他朝他看了过来。
于是江赦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您的眼睛很漂亮。”
军雌明显的愣住。
后来,江赦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有关他的事情。从废星到军校,再回到废星。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那天起,这只军雌就一直是他的指明灯,他的方向,为他驱散了前程的迷雾,让他摆脱了迷惘,重新振作。
纱帘缓缓落下。
江赦摩挲着法尔林戴着戒指的手指,紧接着与其十指交扣。
“我爱你,”他低声道:“法尔林。”
一阵酸涩涌上眼眶鼻腔,法尔林回握住江赦。
“我也爱你,江赦……”
他们都曾在布满迷雾的黑夜中独自前行,却也在相遇的那一刻,成为了照亮彼此的光。
或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从今往后,不再分离。
岑岭踉跄着被推进了会面室。
这间看守所所有地方的灯光都很暗,唯有会面室的白炽灯亮得让人睁不开眼。手腕上的铁铐很冰,身上的囚服布料粗糙,磨得人浑身不舒服。
一切都是那么让人烦躁。
“你好。”
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
岑岭撩起眼帘,看向说话的虫族。
桌边,银发军雌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翠色的狐狸眼里盛满了笑意与算计。明亮的白炽灯下,岑岭清楚的看见了他肩章上的一颗银星。
是位少将级别的军部高官。
“您好。”岑岭揣测着眼前这位少将的来意,同时不动声色的在他对面坐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弗尔伯斯。”银发军雌微笑道:“我已看过你的判决书了,坦白说,我是军部派来的说客。”
岑岭眉眼微动。
“学校那边想把你强迫雄虫的事情影响压到最小,以免波及到学校的声誉。当然,不要误会,这不是把你当弃子的意思,毕竟这样处理对你未来的发展也很有利,顺利的话,之后你依旧可以进入军部任职。”
沉默片刻后,岑岭道:“需要我做什么?”
弗尔伯斯碧色的双眸在岑岭身上转了一圈,眼尾微微上挑,唇角翘起,像极了一只满腹狡猾算计的狐狸。
“认罪。”弗尔伯斯笑着道:“接受对方的所有指控。”
岑岭毫无犹豫道:“不可能。”
弗尔伯斯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愣住。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军雌却好似被他这副模样戳中了笑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岑岭同学,你看起来很惊讶。”弗尔伯斯笑道:“但事实就是这样,不只是我,军校里很多虫族,下到你的老师同学,上到管理层,都很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岑岭道:“可我还是要被送上法庭,并被要求认下自己根本没犯过的罪。”
弗尔伯斯歪了下头,白炽灯的灯光在他宝石般漂亮的眸子里晃动着:“小孩子。”
岑岭眉头微蹙:“什么?”
“你不会以为只要自己是清白的,正义迟早会来到吧。”弗尔伯斯道:“诬陷你的是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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