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洛克白对齐宣诀情根深种,所以才失魂落魄、茶饭不思。洛克白勉强转动眼珠,看向了齐宏绝。他很想说,他一点都不爱齐宣诀。可是,他浑身上下,竟提不起一丝力气,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睑。他已经看见过了一张完美的美人脸,如果他不曾见过正常的人脸,自然可以忍受着每天面对一张张白板脸。就像很多盲人,如果不曾拥有光明,黑暗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可是视力恢复,见过了光明,就一时一刻都忍受不了黑暗了。齐宏绝深吸一口气,以为洛克白是默认了他的话,强压着内心的疯狂的占有欲,沙哑着嗓子道,“我这就去命人将齐宣诀宣回来,让他见你,如果你实在喜欢他,我可以忍受他的存在,只是希望你不要不理我,好吗?”洛克白不想跟任何人交流。他推开了了齐宏绝,终于开口了,可是说的话却是极其冷酷无情,“你能不能闭嘴?吵死了!”说完,洛克白就重新钻到了被子里,用绝情的背影,背对着齐宏绝。齐宏绝被这冷漠的言语,刺得眼尾泛红,双目含泪。身为皇帝,他已经做了足够的退让,决定容忍齐宣诀的存在,只希望洛克白能够看他一眼,谁知得到的,只有洛克白的厌烦。他强压下心底的酸涩,和眼角的泪意。他还没那么脆弱,真的会哭出来。为了能够挽回洛克白的心,他直接命人去将齐宣诀召回来,还将一直照顾洛克白的洪小彩,也接了过来。“哥哥……”洪小彩双目含泪,扑倒洛克白怀里,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了。洛克白淡淡瞥他一眼,没有说话。齐宣诀缓缓单膝跪在洛克白面前,握住他的手,满腔爱意与痴迷,“阿白,我来了,我永远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洛克白抽回手,依旧没有好脸色,“离我远一点。”“……”齐宣诀深吸一口气,笑得有些僵,“阿白,你怎么了?先前你还好好的,怎么短短几天就如此了?皇兄对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将你折磨成了这副样子?”就在这时,齐宏绝也来了。他叫了很多太医,轮番为洛克白诊治,都诊治不出结果。身体上看不出毛病,就只有心理上的毛病了。十几位太医捻着胡子,相互使眼色,很快统一了口径,“皇上,沐公子这是忧思过重,心情郁结,乃是忧郁症的症状。”“忧郁症?”“得了忧郁症的人,通常会对生活的失去兴趣,想要寻死,极其危险呐!”“可有救治的方法?”
“无药石可医,只能尽量让病人心情通常起来,否则迟早会危及性命。”齐宏绝绝望的闭上眼睛,挥退了太医们。齐宣诀站了起来,一拳打在了齐宏绝的脸上,“皇兄,都怪你强抢阿白入宫,若不是你,阿白绝对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齐宏绝挨了一拳,嘴角流出血迹。他深吸一口气,“也许你说得很对,都是我的错……”“既然都是你的错,那阿白就绝对不能再留在你这里,我要带他出宫!”齐宣诀说罢,便一把抱住了洛克白,带着他想要离开。齐宏绝嘴唇动了动,想要阻止,却又无力的收回手。他纵使拥有天下,也无法拥有洛克白的心。他没有再阻拦,而是目送着齐宣诀抱走洛克白,准备日后常去看他。殊不知,这一别,就是永远。齐宣诀将洛克白抱了回去,又回到了那所宅子里。洛克白对着身边一个个白板脸,没有任何兴趣,看多了竟然有种呕吐的欲望。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每次吃饭睡觉,都是一个人。连陈晚疏和傅敏川来了,他也不想见。与其和白板脸一起生活,他宁愿自己一个人独处。有时候,他也憋到愁闷,一个人出去走走。他尤其喜欢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忽略掉来来往往的人,感受一些热热闹闹的生气也不错。这天,他突然被绑架了。绑架他的是思念他思念到疯了的仇雨霖。仇雨霖自从见过他,便再也忘不掉他,每日都想念他想念得快要发狂,短短几日,便消瘦得两颊凹陷,像是得了绝症。仇雨霖将洛克白挟持到了一座破庙里,准备在破庙内,和洛克白一同自尽,活着不能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块。他紧紧地抱住洛克白,拔出了准备好的匕首,放在了洛克白的脖颈上。洛克白毫不反抗,淡定的看着匕首,直到被割破了喉咙,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张脸美得惊心动魄,直到失去呼吸,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仇雨霖也很快割破了自己的喉咙,与浑身鲜血的洛克白紧紧抱在一起,笑得十分癫狂满足,知道彻底失去了呼吸。……“好了,张先生,你的预约时间到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俊美的医生,缓缓走到洛克白身边。洛克白睁开双眼,看清了眼前的医生,唇角勾了勾,“嗯,谢谢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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