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身边的椅子凹陷了下去,转头一看,熟悉的妖艳脸蛋骤然在他眼前放大。
在青楼副本里对嘉和的远远一望,只留下了他长相妩媚的深刻印象。如今近距离受到美颜攻击,才发现对方那双明亮而炯炯有神的双眼颠覆了外表,配上现代化的私服,更像是一颗充满活力与热情的小太阳。
“载悠,我们好像失、忆、了!”小太阳神神秘秘地和他额头对额头,压低声音,两人在温馨的大堂演绎出了一副黑帮接头的场面。
硬核本的套路无非就是强制、蒙眼等等客观因素导致无法自由活动,失忆也算是意料之中。看到对方煞有其事的样子,纪载悠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失忆了还认识我?”他敏锐地捉出了疑点,“你还记得什么?”
“我——”嘉和还没说完,路过的护士瞄到了唯二等待的他俩,立马过来指引:“前面的病人离开啦,正好到你们复诊了,跟我来吧。”
纪载悠扭头与嘉和对视一眼,两人飞快地跟上了护士的脚步。目的地是走廊尽头的诊疗区域,他们被引入了同一间房间,里面坐了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成功人士。
尽管医生苍白的脸上挂了标准微笑,纪载悠仍然皱起了眉头,他通关了无数游戏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医生并不值得全盘信赖。
嘉和似乎察觉出了纪载悠的情绪波动,悄悄在桌面底下握住了他的双手。
挂着孙医生铭牌的男人从堆成小山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两套相似的病例,他快速浏览了上次的医疗记录,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二位的先生这次没有陪着一起来吗?”
他认识我那素未谋面的丈夫?
纪载悠镇定道:“他还在工作,太忙了。简单复诊,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陪着自己结婚对象看病是义务呢,你们就是太好说话了。”孙医生低下头笑了一声,眼睛的反光遮住了他真实的表情,只有语气是让人不明所以的熟稔:“太宠男人是要吃苦头的。”
嘉和转了一圈眼珠,带着一丝狡黠接过了话头:“孙医生你也知道,自从失忆后,他们就太宝贝我们了。难得讨个清闲,你可别出卖我们呀。”
“出卖”二字被咬得很重,在场三个人表面上都维持着客气礼貌,暗地里怕是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孙医生愣了一下,噗嗤地笑出了声,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嘉和,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尚未完全康复的病人需要监护人陪同,这是法律,我可没有出卖你们。估计十分钟后,他们就会到达了。”
还有这种法律?
纪载悠仔细地盯着眼镜男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然而对方神情太过自然,他暂且只能将信将疑。
离剧本另一方的主角登场还有十分钟。
纪载悠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更别提叽叽喳喳、活力满分的嘉和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把主意打到了病历本上。
“孙医生,病例条能让我们看看吗?我有点忘了上次你嘱咐的休养事项了。”比起刚入剧本时撒谎还要犹豫的新手,纪载悠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随口瞎编了。在惊险的奇怪世界里面见世面见多了,彻底参透了有时候谎言是两个人的心知肚明这一真理。
果不其然,孙医生看上去并不相信这敷衍的借口,只是碍于没有更合适的理由拒绝。两个硬板文件夹摊开在了他们面前,不仅外形相似,内容也极其一致。
「病患姓名」:纪载悠/嘉和
「主诉」:车祸导致的失忆
「治疗过程」:亲近之人的陪伴,成功唤醒记忆
「复诊记录」:一切照常
简短又含糊不清的话术让纪载悠心中的疑团更加扩大,为什么不直接写夫夫或是丈夫的姓名,而是要用模棱两可的代词?为什么他和嘉和的诊断会如此相像?
“说实话,孙医生。”嘉和突然在一旁开口,他上扬的眼尾耷拉下来,看起来楚楚可怜:“其实我单独来是有话想和你说,刚刚一直没敢告诉您,但我怕我没时间了。我感觉我的丈夫……”
纪载悠看到孙医生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他坐直了腰,努力摆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可惜太过勉强,反而更像是要吃人的魔兽。
“你的丈夫怎么了?”他充满鼓励地望着嘉和,循循善诱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比以前更帅了。”嘉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适时地摆出了一副花痴样:“可能是因为他陪我度过了恢复训练吧,我觉得他比以前更加有魅力了,但是似乎瘦了很多。”
“哈哈……你们感情真好。”孙医生用手扶了一下眼镜,卖力地打着哈哈:“又秀起恩爱了,知道你老公在你眼里全世界第一帅了。”
“嘿嘿。”嘉和吐了吐舌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单纯在秀恩爱。
嘉和说话的真假已经不再重要,他这番试探让纪载悠几乎板上钉钉确定了一件事:这个医生有问题。
如果说谁最有机会趁车祸昏迷时,为他们设置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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