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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搓指尖,轻声说:“你又骂我。”

乔洲抿嘴:“这也叫骂吗?”

“你这句话的隐喻意思是,我是个不正常的人。”

乔洲没想到他还会把这句话拆开剖析,但是他内心觉得裴秋心理确实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讪讪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吗?”

裴秋没有感受到他的真诚,他也从来没在乔洲的道歉中感受过真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欠揍嘴脸。

他站起身,甩下拖鞋,在乔洲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床边,慢腾腾坐到床沿上。

他躺到床上,目光游荡在天花板,手指朝着乔洲勾了勾,言简意赅:“上来,自己动。”

坐在地上的乔洲闻言愣了两秒。

床边凹陷了一块,裴秋眼前有一道黑影遮挡住了灯光,他听见那黑影压着声音说:“我尽量不压到你。”

乔洲脱光了衣服,在灯下白的发光,跨到了他的身上。

裴秋腿还搭在床外,懒得动弹。他用胳膊挡住眼睛,只露轮廓优美的嘴唇和下巴,跟随着身上人的浮动频率轻声喘着气。

直到带着点沉闷的鼻音哼了一声,才拿下胳膊,虚眯着眼看着头顶的光晕。

乔洲累得喘气,目光一直没从他的脸上移开,有那么一刻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伸手触碰裴秋的脸,想尝一尝他嘴唇的味道。

他骤然从这股想法中惊醒,有些赌气地皱眉。

裴秋才不管他想了些什么,直起身子收拾自己,穿好鞋子,两只脚踏在地上轻轻跺了跺,从发麻中缓慢感受到两条腿的存在。

这栋别墅里的每个卧室都备着单独的阳台,阳台配备着洗衣机,所以脏了的床单不用他来管。

他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奶盒,朝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将门完全打开,偏头对着身后默默盯着他的乔洲说:“不锁门了,就这样吧。”

乔洲在他背后嘟囔一句:“拔屌无情。”

裴秋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心想着他俩人哪门子情。

就算有那也是乔洲自己瞎搞的情。

他讨厌乔洲还来不及。

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乔家人。

裴秋洗了一会儿澡,把身上的味道用沐浴露盖掉,才擦干水珠,穿好衣服。

从氤氲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客厅沙发多了个人影,待看清是谁后,他若无其事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乔洲打量完房间的布局后,转头看他,鼻子里闻到了裴秋身上逸散的味道,很香的沐浴露味,像冬日里的丝柏雪松,凉丝丝、纯净的雪和雪地中沉稳屹立着的、散发木质香气的松柏。

这股味道一瞬间让他想起来一个吻。

他扭过头,摘掉脑子里的想法,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板直的坐姿像是学校公开课里被后排老师目光压着的学生,裴秋把视线移开,慢吞吞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用毛巾擦自己半干的头发,说:“贴身照顾你那么长时间,也该你来伺候我了吧。”

他朝着厨房扬头,命令:“去做个饭给我吃。”

乔洲睁大眼睛,对他这幅理所应当表示惊讶:“你把囚禁一个人叫照顾?还让被囚禁的人伺候囚禁他的人?”

“你发烧的时候我给你洗澡,折腾没劲的时候我给你上药换被套,要是没我,你不是发烧烧死了,就是得了什么免疫病病死了。”裴秋把这些天老妈子似的辛苦付出掰开和乔洲计较,懒洋洋道,“怎么不叫照顾呢?”

乔洲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气得嗤笑一声:“照你这么说,你还救了我一命呗?”

裴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懒得再和一个19岁刚从高中毕业没几年的毛头小子斗嘴:“小屁孩。”

乔洲炸毛,大声反驳:“你他……”

他忽地刹住了嘴,话音一转:“说不过就说不过,干嘛还叫别人小屁孩?裴秋,我已经成年了!你就只比我大五岁,别装老成。”

“咱俩之间有代沟,沟通不了。”

裴秋转开脸,拨了拨还有些湿哒哒的头发丝,又补充俩字,“费劲。”

乔洲一听这话更炸毛了,几乎立刻出声反驳:“怎么就费劲了?人和人相处不就是要多多沟通吗?一句话没听明白就接着再追问第二遍,总会明白。”

有水珠顺着耳鬓的皮肤往下淌,裴秋拿起毛巾随意擦了下,再次用眼神示意一下厨房的位置:“那你去给我做饭。够直白吗?”

乔洲咬牙,感觉与裴秋相处的这些天已经掌握忍气吞声这项技能,用一种自言自语似的对话方式小声说:“怎么比我还无赖啊?”

以前的裴秋哪有现在这么不讲道理,依稀能回忆起他脸上经常挂着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从笑意中就能感受到性子里的温雅,好像没什么人能够彻底惹恼了他,自有股穿透黑暗的柔和。

他从未见过裴秋发过哪怕一次的脾气,默默吞咽下所有的刁难,他也一直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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