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柴颤着手翻过来看了看,又看看裴如星,半天终于抖着嘴唇憋出来一句:“你神经病吧……”
大概是他真的年纪大了,g这行这么多年,大柴仍还是不太习惯血腥味。
这次的情况让大柴难免想起之前自己的车被炸那次,中途裴如星去引开对方的注意力,他才得以顺利回收y盘。
大柴分神瞥了几眼后视镜,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裴如星跟没事人似的,可蔓延的血腥味淡淡地充斥着车厢。
“你可别si车上啊,快到了快到了。”他被这种血ye特有的铁锈味整得焦虑,胡茬都快要从下巴上火地冒出来,频频扫后视镜确认裴如星的状态,“座底下有止痛药,你要不吞几片?”
“不用。”裴如星摇头,示意大柴好好开车,随后低头确认了一下止血带的松紧,把头靠在车窗边上搁着,头顶的碎发稍稍摇晃,“y盘送到阿曼达那边了?”
“你刚送到我这不久就有人过来接应了,以前从没这么着急过。”
“感觉里面装了不得了的玩意儿……”大柴应了一声后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八卦起来,“要豁出命守着的不会是政治丑闻吧?哪个要员的私生子啊yan门照啊之类的。”
黑洞洞的高速路上只有反光牌和路灯不断从窗外掠过,颠簸的光晕流过他的发梢,裴如星无聊地看了一会,懒洋洋道:“谁知道?别关心这些,容易没命。”
06
虞雁不想惹麻烦。
她盯着显示拨号页面的手机屏幕,最终还是没能按下拨号键。
钉钉还在响,置顶的几个群组即便是下班时间也在不断弹出信息。虞雁垂着眼屈指点退格键删除了报警电话,随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上的对接。
只不过受惊了的大脑很难集中注意力,她分神得厉害,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虞雁微微仰着头喝水,余光瞥到日程本上还没被她撕掉的那页,便忽然想到刚才那个罪犯——她实在是找不到出别的什么词去指代他,在走之前说的话。
她当时没能听明白,现在后知后觉地醍醐灌顶。
虫子。
是有人跟着她吗?小偷?
光这么一想虞雁难免坐立不安,目前她所在的小区姑且算是设施齐全,只不过有些老旧,物业那边雇佣的门卫不算太上心,小区外的人趁着人多的时候跟着进门禁也是有可能的。
再加上老小区的楼型很简单,每层只有两户,她对门的邻居恰巧出差了,大概这段时间都不会有人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的确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独居nvx需要在意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光是想到有这么一层可能,虞雁便不由得有些焦虑。
她忍不住去确认门口是否有留下什么可疑的标记。
不过一切都好像是她的多心,门口一切照旧,没有任何看起来不和谐的蛛丝马迹。
虞雁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微微一哂。
算了,一个犯罪者说的话,有必要较真吗?
07
“星星,来。”
裴如星刚从医疗室出来,就恰巧碰见好像是在特意等他的阿曼达。
阿曼达的面相可以称得上儒雅可亲,一般人很难想象这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是杀手组织的一把手,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有几条漾开的细纹,岁月沉淀的痕迹在他身上更像是成熟的富集,又能从他笔挺的背影中窥见他年轻时的英俊富余。
知道所有人真名的阿曼达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这么叫裴如星,和蔼的语气像是呼唤他最得意的儿子,但朝裴如星招手的动作倒更接近叫来一条狗。
“这次任务完成得很漂亮,雇主对我们很满意,他想亲自谢谢你。”阿曼达握住裴如星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他温和地跟裴如星解释他喊他的原因,神情看起来与有荣焉。
裴如星不觉得他们的雇主跟杀人工具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组织上下没人会违抗阿曼达,身t的肌r0u记忆鲜明地牢记年幼被阿曼达教导时拗到骨折的疼痛。
于是他像狼崽一样任由头狼r0u了r0u他的头发,被阿曼达带到一般来说不会露面的雇主面前。
裴如星认出来雇主那张常上电视的脸,在镜头前向来表现得刚正不阿的议员用稀疏平常的态度跟阿曼达假意抱怨了一番情妇和政敌,笑了几声后才终于慢悠悠地把视线投到裴如星的脸上。
“看着年纪不大。”议员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说是想见他,可话都是跟阿曼达说的,“陈付,你养的这成年了吗?”
“放心吧,成年了。”
阿曼达,或者说陈付,闻声哈哈笑起来。他扬手拍了拍裴如星的背,“今年刚二十。”
“那跟我儿子一样大。”议员忍不住多扫了默默站在阿曼达身后的裴如星几眼,随后夹着雪茄继续跟阿曼达笑道,“你造孽啊陈付,让人这么小就跟着你挣卖命钱。”
“做我们这行的,都得是年轻的孩子才行。”阿曼达不介意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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