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断魂涧环绕着内庄,而迷踪林又围着断魂涧,迷踪林之外才是落魂墙,一层一层的陷阱,防范得实在是严密极了。展望之时,蓦的光线一暗,扭头看时,红楼内庄灯火全灭,上空弥漫着一片云雾,像有一张大网在笼罩着。不由暗自庆幸脱身得早,脚下越发加快。瞬息之间越过迷踪林,又跃过落魂墙,这次是凌空跃过,再也不敢在墙头歇足。一直飞驰到太华峰下,才舒了一口大气。暗访红楼,无功而还,余天平不知下一个步骤,应该怎样?天空月华正浓,四野寂静无声。余天平心中思潮澎湃,脚下却信足所之,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时光迅快,走着走着,天空已露出曙色。余天平从迷惘中惊觉,才知已经走了半夜。向前一看,是个小小村庄。农户起身得早,已有些人荷锄下田去了。余天平走到村口,看见一家门前悬着酒帘,但此时店门紧闭。心想,此时无处可去,不如在此憩歇一会,举手叩门。半晌,半晌,店门开处,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年青汉子披着衣衫伸出头来,见余天平气宇轩昂,肩背长剑,不由一怔道:“公子!饮酒吗?”“正要饮酒,只是来得太早,惊吵了!”余天平点点头道。店小二一面穿衣,一个打开店门,欠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来,小人接还接不到呢?”心中却暗道:“喝早酒也没有这么早的。”余天平举步跨了进去,店小二抢先抹净桌凳,打开四边窗户。余天平见这乡村酒店虽是简陋,到也收拾得十分洁净,就择了一个临窗座位坐了。店小二去后面厨下生起火,支好锅,又出来问道:“公子要些什么菜下酒?”余天平正在瞑目内视,运气调息,闻言睁眼道:“来一斤汾酒,菜任凭你配?”店小二回身又到后面去了,门口有人叫道:“兄弟!我打听到你已经闯出来了,却想不到在这里,叫愚兄好找!”余天平一看,原来是罗浮第二侠石英,他仍然樵夫打扮。石英坐下以后,余天平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店小二捧着托盅,盘中放着三碟菜肴,一锡壶酒,一双筷子,一个酒杯,端了出来,见座中多了个石英,又是一怔,暗忖道:“怎么又来了一个喝早酒的?”店小二年纪轻轻,江湖上的事情倒知道得不少,见二人分明是武林中人,自是不敢多问,又去拿了—副杯筷出来。余天平自服过千年朱果这种罕世奇珍后,已较常人能耐饥饿,本来并不想进食,一见店小二端来的是一碟山鸡片,一碟果子里炒青辣椒,一碟鹿肉,全是野味,香气扑鼻,加上浓烈的酒香,不由食指大动,与石英。忽然,一阵急骤的步履声响,又进来—个獐头鼠目尖耳猴腮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穿着打扮,虽然不坏,只是沾着不少油渍。那人只望了余天平、石英一眼,急急向厨里钻了进去。只听店小二压低声音道:“姜爷,你早!”“早!早个屁!昨天晚上栽了。”那姓姜的汉子道。余天平心中一动,注意听着。店小二低低说道:“姜爷又去宋寡妇家了?”那姓姜的中年汉子道:“她家场面大,赌得过隐,可惜老子手风不顺,昨晚输了一百多两银子。”余天平哑然失笑,原来是多心了。店小二“哎哟”一声道:“这么多。”姓姜地道:“输再多,老子咀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欠了宋寡妇那十五两是阎王债,非还不可。”店小二没有作声。姓姜地道:“小陈,去替我张罗—十五两银子”店小二惊叫道:“姜爷”立即又压低低声音道:“姜爷!小人这破店也值不了—两银子,上两次十两银子,是东扯西拉借来的”姓姜地大声道:“有地方借,再去借不就得啦。”店小二苦声道:“上一次借的,还没有还人家”姓姜地怒声道:“小陈,你挖苦老子没有还你?”店小二忙道:“哪里,哪里,小人孝敬姜爷是应该的,怎敢说没有良心的话要姜爷还,小人是说自己没有还人家。”“拍”的一响,似乎是姓姜的在拍桌子。姓姜的厉声道:“老子不管,今天是要定了。”店小二苦笑道:“姜爷!小人家中三条命也不值十五两银子?求求姜爷开恩,先在别的地方挪借一下,小人生意赚了,就叫人给姜爷送去。”姓姜地骂道:“没良心的小子,老子去报功说不定还不止十五两银子赏号,你怪不得老子心狠手辣了。”接着,—阵“劈历拉拍”打破木门声,夹着店小二与一个女子地哀求声。余天平、石英齐地立起身来。忽然那个姓姜的汉子抱着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像一阵狂风似地自后面冲了出来。店小二在身后拉着姓姜的衣角,哀求道:“姜爷开恩!姜爷开恩!”店小二的身后有个少妇,虽是乡村打扮,但一头黄发,碧眼高鼻,不像中原人。她见余天平、石英在座,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是退回去好,还是追好,显见她平素是躲在后房,不见生人。余天平身形一闪,挡住门口。姓姜地倏然止住脚步,对余天平打量了—眼道:“尊驾是过路人,不知事情真相,少管为妙。”余天平向他怀中一望,原来抱的是个无腿无臂的怪人。这无腿无臂的怪人,虬髯绕颊,发黄眼碧与那村妇一样。余天平俊眼一瞪道:“路不平,众人踩,天下事,天下人管,在下今天管定了。”姓姜地瞥了余天平肩后长剑一眼道:“尊驾肩背铁剑,当然是江湖上的朋友”语音一顿,撇撇嘴唇,大声道:“你对踩踩脚四海皆颤五岳齐动的红楼,谅必有个耳闻,红楼的事你也伸手吗?”余天平—听“红楼”二字就有气,但眼前的事真相未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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