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老者回到宅子,两人走在行人寥寥的街头?。子夜将近,宁雪滢瞥向斜后方的男子,“你还挺侠肝义胆的。”卫九嗤一声?,“我的美德可多了。”宁雪滢无语失笑,“可惜,美德这么多的小伯爷,只能活在影子里?。”她承认自己?在有意挖苦,谁让他对她吝啬展露美德呢。不缺德都不错了。闻言,卫九僵住嘴角,生长在心?枝上的桀骜瞬间?被?凝结成冰,碎裂满地。“宁雪滢,你记住,我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也包括卫湛。”说罢,他迈开大?步,越过女子走到前头?。回到伯府,宁雪滢顾及着有仆人们在,默许了卫九大?咧咧走进正房。她硬着头?皮跟进去,反手合上门。燃灯后,她坐在妆台上,假意梳理头?发,目光有意无意通过铜镜偷瞄着后方的人,担心?他又起幺蛾子。镜中人有了动作,又舀了一碗红糖姜汤摆放在桌上。“宁雪滢不傻,倘若真的中毒,她这会儿应该疼痛难忍了。察觉到卫九恹恹的没精打采,宁雪滢知道子夜过半,卫湛将醒。她走到卫九面前,弯腰盯着他那张美如冠玉的脸,流露出一丝慧黠。挽袖舀出一碗红糖姜汤,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她冷着眼,欲要掐开男子的嘴。气力在一点点抽离,视野也不再清晰,卫九耷着眼哂笑,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宁雪滢,你敢?”“挑食不好,小伯爷多尝尝姜的味道。”她刚要将姜汤灌入男子口中,手腕徒然被一道劲力扼住。持碗的手一抖,抖落几滴汤汁,落在男子华贵的衣衫上。卫九撇开她的手,如被困的兽,耗尽气力,仍目光狠厉,不失威仪,“我不吃姜。”放下瓷碗,宁雪滢揉揉腕子,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目光这么凶,只是为了不吃姜,跟小孩子似的。耸耸肩,她走到妆台前摘掉了发髻上的桃木簪,一边梳理头发,一边等待卫湛醒来?,心情?都跟着轻松许多。镜中的男子合上眼帘,慢慢倚躺在桌上,似陷入假寐。片刻,复又睁眼。在清醒的一晌,发觉自?己置身在卧房,卫湛蹙起剑眉,不自?觉收紧衣袂中的手。“世子?”宁雪滢对镜唤了声,带着不确定。卫九太过狡猾,喜欢捉弄人,不得不提防。
卫湛按按杂乱跳动的心口,没有立即应答,直到面色褪去苍白?,恢复如初,才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妻子。深深凝睇镜中定格住的一幕,宁雪滢转身走过去,没有向他抱怨卫九的所?作所?为,而是伸手抱住了他的头,让他靠在她的怀里。像母亲环住初醒的婴孩。因?心性?早熟,很小就不愿被长辈亲亲抱抱的青年环住女子的腰。彼此间的千言万语,化为了静静依偎。半晌,卫湛起身,抱起宁雪滢走向床帐,“抱歉,又让你受惊了。”虽面上无波无澜,但心里是极为自?责的,千防万防,防不住“自?己”。机关术还是让卫九破解了。即便改良,也只是拖延时日罢了,他还是会破解开。丑时将近,小夫妻躺进床帐各睡各的,后来?不知是谁动了心弦,靠近了对方?。两人躺进一张被子里。宁雪滢枕着卫湛的手臂,闻到一股鹅梨香,“晨早换掉。”“换什?么?”宁雪滢使劲儿嗅了嗅他衣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香料,我不喜欢。”那是卫九喜欢的香料。卫湛“嗯”了声,贴着她的耳根轻吻。温热的触感,能?慰藉还未恢复规律的心跳。可随着吻的深入,原本将要沉静的心跳再次飙走,不受控制。耳根的肌肤传来?痒意,宁雪滢紧张地攥紧锦褥,直到衣衫发出萃蔡声。卫湛跨过长腿,拨开阻挡住光景的青丝和衣襟,以及一双意图阻挠的小手,高举过枕头。那双眼不再清润,蔓延开渴望,渴望被香软环绕。宁雪滢心里很慌,不是因?为要来?月事,而是害怕上方?的男子忽然变成另一个“他”。她咽了咽嗓子,想?起卫九按她肚子的事,微嘟起唇,“卫九吓唬我,说是在我的姜汤里下毒了。”话落,向上推她小衣的大手停了下来?,卫湛抬头,盯着寝衣凌乱的小妻子,“可有不适?”旋即按住她的腕部,试起脉搏。久病成医,自?重生后患上心疾,他时而会为自?己号脉,也好做到心中有数。宁雪滢摇摇头,忽然抓住男人的手按在自?己的肚脐上,扭头咬了下唇,“帮我揉揉。”粉润的脸蛋染上嫣红,妍姿艳质。卫湛眸光一暗,覆上她的肚子。盈盈柳腰不堪一握,被他一只手掌控住一多半。揉了一会儿,他附身吻在她的肚脐旁。双手捧住腰窝,如捧珍宝。冷欲的人,在前世被点燃的一瞬,一触即燃。命中注定。小腹传来?湿凉感,宁雪滢倒吸口凉气,蜷起脚尖不能?自?已,嗓眼发出嘤声。她拽过被子蒙住自?己,不让嘤咛泄出床帐,也连带着将卫湛一同蒙在了被子下。怪异的体态,令她胆战心惊。想?起董妈妈的叮嘱,她护住自?己,气息断断续续道:“妾身要来?月事了,不宜行房。”蚊呐的嗓音含春温柔。听得提醒,卫湛撑起身倒在一侧,拍了拍低头整理寝衣的妻子,“睡吧。”宁雪滢“嗯嗯”两声,既松口气又有种陌生的感觉从?下方?传来?。好似意犹未尽。身体怎会有这种反应?她捂住脸,缩进被子里。翌日前去请安的路上,她与卫湛说起拜师一事,“郎君帮我再问问薛老的意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着薛御医的情?况,既要拜师,就该为其?养老。感受得出她的认真,卫湛点头应下,在伯府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除了双亲,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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