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不了他,一时气闷,翻坐起身,撇开他的大手,“世子为难妾身了。”卫湛漠着眼,“因为不是良人吧。”所以才会排斥肢体接触。自嘲的话令宁雪滢云里雾里,都不知他哪儿来的愠气。白瞎了这张白璧无瑕的脸,若是性情温和些,不就是话本里姑娘家偏爱的翩翩贵公子。或许与心疾有关吧。病症是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想到此,宁雪滢忽然伸手覆上男子的心口。“将心比心,你怎么对我,我也怎么对你。”难得的机会,她想借机试探他的心律,可隔着寝衣,除了强劲有力的心跳以及强健的胸肌,再无其他异样。她蜷了蜷指尖,硬着头皮张合五指,有样学样施以报复。卫湛眸色渐深,却没阻止这出幼稚的“报复”,直到衣衫被抓出褶皱才淡淡抬眼,“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嗯。”应是应了,随之,宁雪滢感到背脊发凉,有种掉进沟里的感觉。她收回手钻进被子,还假意打了个哈欠,呢哝一句:“很晚了。”撤的倒是快,可卫湛并非能被轻易打发之人,他盯着女子映在灯火中的侧躺轮廓,忽然附身含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女子直激灵,睡意全无。而始作俑者躺回了外侧,还单手给自己掖了掖被子。宁雪滢捂着湿濡的耳垂坐起身,一瞬涌出十来个报复的手段,可冤冤相报何时了?但“狠”话才刚放出,不能认怂,她抿抿唇,盯着卫湛薄薄的耳垂,一口咬了上去。素齿一磨,留下一排牙印。然后快速钻进被子蒙住脑袋,不给卫湛一点儿反击的机会。感受到耳垂传来的阵阵湿凉,卫湛微合着眼,没去计较。夜渐深,同床异梦的两人背对而眠。窗外冷风萧萧,吹动青竹簌簌,落叶噼里啪啦地拍打在窗上。室内沉静,宁雪滢在一股幽幽兰香中睡去,梦境中同样出现狂风和落叶,搅混黄沙吹打在脸上、发间。与前两日的梦境相仿,她独自奔到山坡上,再次瞧见跪在血泊中的男子。男子被利器刺穿背,细细数来,一共九把刀剑,其中一把从心口刺出,刀尖坠着血珠。她跑下山坡,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却怎么也跑不到尽头。翌日醒来,宁雪滢头脑昏沉,有些想不起梦境的场景,却清楚记得那男子身上被刺了九处。为何接连做了相同的梦?那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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