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呢?简直成何体统!她心里气得要死,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主动向亲戚们介绍:“那位是傅侍郎的弟弟,我家言川跟他很要好。”
不多时,皇上和皇后到场,众人行过礼后,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先是观赏歌舞演出,傅兰舟看不进去,裴言川也看不进去,他满心满眼都是傅兰舟。别人都在往台上看,只有他扭头往旁边看。
萧垣坐在高处,放眼望去,一切情形,尽收眼底。他看见了裴言川,也注意到了裴言川身边的年轻男子,心想:言川这孩子怎么回事?我叫他把人装扮成随从,他竟然就这么带过来了。
萧垣目力极佳,隔着很远的距离,看清了傅兰舟的脸——眉眼口鼻都生得很好,肌肤白皙无暇,头发乌黑如墨,脸色略显苍白。和他想象中稍有不同——他原以为傅兰舟的模样神似其父,哪知见了真人才发觉是他想错了。坦白讲,他是有些失望的,还以为自己会看到另一个傅先生呢。
歌舞依旧,乐曲悠悠,宫女们把佳肴端上桌来,众人给帝后敬了酒、说了一堆吉祥话,便开始享用起了美食。
裴言川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傅兰舟。他不停地为傅兰舟夹菜,像个殷勤懂事的仆人,把心上人照顾得十分周到。福清长公主在对面冷眼旁观,看到自家儿子这副伏低做小的卑微样子,心里真不是滋味儿,越发厌恶那病秧子。
傅兰舟胃口不佳,吃不下多少东西。他素来食量小,吃多了就难受。宴会上闹哄哄的,吵的他脑瓜子疼。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皇帝离席去歇息了。
裴言川正在给傅兰舟斟茶,这时,一名内侍走到他身后,小声对他说道:“裴小侯爷,万岁爷要见您,请您去偏殿说话。”
裴言川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傅兰舟,心想皇上哥哥召见我定是为了赐婚之事,可我不能把兰舟哥哥独个丢在此处啊!
“裴小侯爷,万岁爷交代了,请傅公子一同前去。”那内侍又说道。
“如此甚好。”裴言川带着傅兰舟走出宴会厅,在那名内侍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厅堂内。
萧垣坐于椅子上品茗,孔文策立在一旁伺候。
裴言川和傅兰舟行了礼,萧垣瞥了一眼这二人,板着脸问裴言川:“言川,朕前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裴言川自知有违圣喻,连忙向皇上请罪:“皇哥哥,都怪言川自作主张,请您责罚我吧!”
“唉!”萧垣微微叹息一声,“朕怎么舍得责罚你?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傅兰舟一头雾水,心想: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就是傅兰舟?”萧垣转而看向另外一人。
“是。”傅兰舟点了下头。他不是皇上的臣子,在其他人眼里,皇帝高高在上,不能直视龙颜,但在他看来,皇上也是要吃饭的,也长了鼻子和眼睛,看上去并不如何吓人。
“看到你,朕就想到傅先生了。你们兄弟俩长得不像,单论长相,还是傅侍郎更像先生一些。”萧垣说道。
傅兰舟坦言道:“回陛下的话,亲友们也都说,哥哥生得像父亲,我生得像母亲。”
萧垣又盯着傅兰舟看了几眼,随即对裴言川说道:“言川,你先出去侯着,朕有话要问他。”
“皇哥哥,您、您莫要为难他呀!”裴言川不放心道。
萧垣点点头,示意他大可放心。
孔文策也识趣的退下。
待裴、孔二人走后,萧垣站起身来,走到傅兰舟面前,看着对方的脸,暗暗想道:言川那小子眼光不赖,这傅兰舟不但是个病美人,而且还是个冰美人,叫人看了确实过目难忘。
他坐回椅子上,说道:“听闻你身子骨弱,朕明日即命太医去给你把把脉。”
“谢陛下隆恩。”傅兰舟说道,“我这身子,天生就是如此,大夫说是从胎里带来的弱症,实无根治之法。”
“你且放宽心,先叫太医去瞧瞧,兴许吃上几副药就有起色了。”萧垣说道,“傅先生是朕的恩师,你又是他的幼子,若是有难处,尽管对朕说,想要什么恩典,也尽管开口就是,朕都可以答应你。”
他心想:看在恩师的面上,朕可以给他个一官半职,他身子骨不好,那就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去处吧。
哪知傅兰舟摇了摇头,对他说道:“谢陛下,兰舟没有什么想要的。”
萧垣哑然,心道这人又冷又傲,倒是有几分傅先生的风骨。把他许给言川,倒也不是不可。
“真没有?”他又问道。
傅兰舟又是摇头。
萧垣微微一笑,说道:“即便你无所求,但这份恩典,朕还是要给你。”
听到这话,傅兰舟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萧垣。
萧垣直说道:“傅兰舟,你今岁二十有二,已到了成家的年纪,朕知你尚未娶亲,今日召你入宫,正是为了给你赐婚。”
傅兰舟微微皱眉,感到莫名其妙,心想:皇上管天管地还不够么?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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